房內,明媚的陽光自精美的雕花窗外灑了進來,微風徐徐,簾幔隨之飄動。一隻精緻的九龍瑪瑙香爐擺在檀桌中央,縷縷輕煙嫋嫋而上,淡淡飄散,靜香滿室。
一身豔紅色華服錦袍的皇甫辰曜斜倚在檀木桌旁,白皙纖長的手指邊來回摩挲把玩著手中半握著的羊脂玉茶杯,凝神細聽著福管家一一彙報著他在邊關這一年裡王府發生的一應大小事情,俊美邪魅的面容在那嫋嫋氤氳的薰香煙霧中愈發顯得飄渺虛無、高深莫測起來。尤其眉心處的火焰標記,更是散發著妖冶嫵媚的光芒,妖嬈魅惑,美豔無雙。
偷眼覷著如此美豔又邪魅的王爺,福管家不由暗自吞了吞口水,但也不敢有片刻失神,仍舊盡職盡責的做著自己的工作。
“王爺,除了幾位如夫人爭風吃醋、背後耍些小手段之外,這一年裡整個王府還算平靜。”半個時辰後,福管家總結陳詞,恭恭敬敬的說道。
“嗯,這些本王都知道。”皇甫辰曜不鹹不淡的開口,片刻後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邪魅陰厲的冷笑,幽深似寒潭般的鳳眸直直盯視著檀木桌對面低首垂目的福管家,犀利凌銳之色自眸底絲絲流瀉。“給本王說說,王府裡裡外外張掛著的那些紅色燈籠和喜綢是怎麼回事?”
“這……回……回稟王爺,那是太……太后的旨意。太后一個月前便下旨讓奴才們做好準備,好讓王爺三個月後迎娶丞相府的四小姐進府為王妃。”福管家戰戰兢兢地回道,雙腿不自覺地有些哆嗦。
“是麼,太后她老人家怎麼比本王還要心急啊,這麼早就下旨讓你們著手準備了?”皇甫辰曜似笑非笑的說道,冰冷的黑眸中隱隱閃現著狠絕陰鷙的厲芒,渾身散發出的煞氣給人以沉重的壓迫感。“福管家,你到底是太后的奴才,還是本王的奴才啊?嗯?”
聞言,福管家額際滴下一滴冷汗,不由害怕得屏住了呼吸,渾身止不住的顫抖。他就知道王爺會大發雷霆的,可是太后的旨意他也不敢違抗啊!
“都給本王拆下來!”皇甫辰曜猛的一聲怒喝,右手重重地拍上面前的檀木桌,震落桌上的一整套精美名貴的羊脂玉雕花茶杯,霎時間碎了一地。
“啊,王爺請息怒!”福管家雙腿一軟,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忙不迭說道,“王爺,奴才這就命人去將那些紅燈籠和喜綢都撤下來!還請王爺息怒啊!”
媽呀,比起太后,還是他們家王爺更要來得可怕一些。太后的話他不敢不聽,可是他們家王爺的話他更不敢不聽。拆吧拆吧,眼下王爺已經回府,太后若是怪罪下來,自有他們家王爺去頂著。王爺在他們心目中可是天神一般的存在,沒有什麼事是王爺會害怕的。
“滾!最好在本王出書房門之前將那些礙眼的東西全部清理乾淨!”皇甫辰曜冷聲說罷,手一揮,福管家趕緊片刻都不敢多留地領命退了出去。
看著滿地的碎瓷片,皇甫辰曜臉色更加陰沉,幽暗深邃的雙眸微眯,精光內斂,讓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少頃,一個鬼魅的黑影進入書房。
聽到動靜,皇甫辰曜並沒有抬頭,而是摩挲著大拇指上套著的玉扳指,狀似漫不經心的問道:“驚風,讓你查的事情都查清楚了麼?”
“……”仿似憑空出現的黑衣男子單膝跪地,迅速瞥了一眼自己的主子,緊握的雙拳中冒出絲絲冷汗來,遲疑著不敢開口。
“說!”久等不到回答,皇甫辰曜不由抬起頭來,冰冷森寒的視線停留在單膝跪於地上的驚風身上,微眯著眼睛吐出一個字。威嚴冷冽的聲音雖不大,卻讓驚風高大強健的身軀生生打著顫發著抖。
“回稟王爺,屬下已經全部都查清楚了。”驚風暗自吞了口口水,雖害怕王爺聽後雷霆大怒,但還是不得不將自己查探到的訊息一一據實稟報。“王爺,正如太后所言,丞相府確實有一位四小姐,名喚歐陽笑心。只不過,這位四小姐的母親原是丞相夫人身邊的一個丫鬟,趁著歐陽丞相酒醉爬上了他的床,主動勾引以成其好事,這之後便生下了四小姐。這件事情被歐陽丞相視為生平奇恥大辱,所以他根本不承認她們母女的地位,而是將她們關入相府最偏僻的一間破舊小屋裡不聞不問,任其自生自滅。除此之外,丞相還嚴令府內所有的人不得將此事對外洩露絲毫,所以十幾年來外界從來沒有人知道這位四小姐的存在。”
“原來如此。”皇甫辰曜瞭然的點了點頭。“說說這位四小姐,她可有什麼特別之處?”那個老妖婆讓她娶的女人肯定不會那麼簡單,就不知道那老妖婆跟相府有什麼關係。
“回王爺,傳言這位四小姐無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