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廳,王太守在前面帶路,歐陽笑心在後面步步相隨。
太守府內迴廊環繞,精舍四攏。走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一座四丈餘高,八角飛簷的精美樓閣驀地聳立在歐陽笑心面前,四周還有層層侍衛守護。
“參見太守大人!”守門的侍衛看到王太守來了,連忙躬身給他行禮。
王太守點了點頭,而後看向歐陽笑心道:“無雙公子,皇上就在裡面,請隨我進去。”說著,又帶路將她領了進去。
入得樓閣內,但見庭闊徑幽,芳草相映,中央一座佔地近畝的小池中,種滿了各種名貴的蓮花。池旁幾株垂柳絲絛倒牲,隨風而舞,若少女浣紗。
景緻相當好,此刻卻是無人有心情去觀賞。
跨過一座翠竹拱橋,王太守領著歐陽笑心來到了焰清歌的臥房。
“公子,皇上此刻只怕還在昏迷中。”王太守幽嘆一聲,伸手輕輕敲上臥房的門口
不一會兒,便有穩沉的腳步聲從裡面傳來,房門隨之被人開啟。
歐陽笑心定眼看向那開門之人,先是一愣,而後緊緊皺起了眉頭,臉色頗有些不好。
而反觀那開門之人,乍見到歐陽笑心時,一開始也是一愣,隨即又是一臉的不敢置信,一雙透著森寒冷意的黑色眼眸瞪得老大。
好一會兒他才察覺到自己似乎有些失態,忙收起震驚的神色,不敢確定地問道:“你是無雙?”她五年前不是已經死於大火中了麼?怎麼現在又活生生地出現在自己面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歐陽笑心輕哼一聲,冷笑道:“沒錯,我就是無雙,當年差點被閣下給一掌打死的無雙。”
聞言,那開門的黑衣男子,也就是焰清歌的貼身暗衛雲天,冷峻的面容上瞬間染上絲絲窘迫,還有幾分懊悔。
“無雙公子,當年之事純屬在下魯莽不辨情況,得罪之處還請你大人大量,多多包涵。”雲天一臉歉意,態度相當懇摯,很明顯他是誠心道歉。
當年他不知道無雙是女兒身,為了避免太子殿下真的染上龍陽之癖而危及到殿下的儲君之位,他不得已才擅作主張對無雙下殺手。想來當年若不是辰帝皇甫辰絕及時現身相救,無雙定然已經死在了他的手中。
每次想到這件事,他就有些懊悔,覺得自己都沒有弄清楚情況就自作主張,實在是太過莽撞,也太不應該。
歐陽笑心不置可否地看了雲天一眼,沒說接受他的道歉,也沒說不接受。頓了片刻,徑自繞過他進了房。
王太守發覺他二人之間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忙打著圓場,轉移話題道:“雲侍衛,皇上的情況怎麼樣了?可有醒過來?”
“沒有,皇上從早上一直昏迷到現在,半刻也未醒來過。”雲天憂心如焚地搖了搖頭,一提到皇上他便眉字成川,一臉凝重。“無雙公子,你是神醫千機老人的徒弟,希望你能有辦法救治皇上。”他的語氣中滿是殷切和希冀。
說著,雲天先一步走到床前,而後將垂下的紫色帳幔擦了起來,分牲於兩邊的玉製帳鉤上。
歐陽笑心低頭看向焰清歌的那張臉時,不由嚇了一跳。
天啊,這是當年那個俊美無儔且溫柔似水的玉面太子麼?
此時的他滿臉通紅,而且滿頭滿臉的皰疹,有的地方甚至還起了膿瘡,根本看不出半分原來的模樣。
歐陽笑心心神一緊,將昏迷中的焰清歌細細察看了一番,待確定了他的病症乃是二十一世紀早已被人類滅絕的天花之後,不由鬆了一大口氣。
見她眉宇間神色有些鬆動,雲天急忙問道:“公子,皇上情況怎樣?你是不是已經想到辦法救治皇上了?”
“恩。”歐陽笑心點了點頭,用著那種極容易讓人安下心來的語氣說道,“清歌得的乃是天花,這種瘟症雖然來勢兇猛,但卻並不是無法可醫。你們放心好了,我一定會竭盡全力醫好清歌的。還有這衢州城周邊染上瘟疫的那些村落,我明日也會親自去走訪一趟,然後對症下藥。我可以向你們保證,這次瘟疫過後,天花病毒將會被我滅絕,天下百姓從此以後再也不用懼怕它了。”
聞言,雲天和王太守一下子泛紅了眼眶,差點喜極而泣。
歐陽笑心朝他二人淡淡一笑,而後在床邊坐了下來。伸手在焰清歌脖頸處試了試,溫度有些偏高,這種跡象可不太好。
擰了擰眉,她忙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來,從裡面倒出兩枚顏色不同的藥丸喂入焰清歌的口中。紅色的那枚藥丸是去熱降溫的,而紫色那枚藥丸則是鎮痛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