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她像血腥瑪麗,外表紅豔內心如火……
要命!想他做什麼?
魏藍薰甩甩頭,大口灌下烈酒,熱辣的酒液滑入咽喉,身體感受到一瞬間的溫熱,令她想起項易熾熱的身體,溫柔、深情的包裹著她,可惡!可惡!她是來破壞回憶的,不是來重溫舊夢的!她再度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和他有關的事。
她再倒一杯伏特加,啜飲,看著餐桌上天使造型的燭臺,白色蠟燭頂著橘色光環,火光柔柔搖晃,她的心再度跟著飄蕩……
酒一杯接著一杯灌入口,她漸漸喝醉了,伏在餐桌上便睡著了,睡夢中,淚仍然不知不覺地緩緩落下……
早晨醒來,她打了個噴嚏,窗外天空仍是灰濛濛的,她卻已經冷醒了。
儘管身上包裹得密不通風,除了臉蛋,沒有一寸肌膚接觸到空氣,室內溫度也攀升到二十七度了,但是想到外面的冰天雪地,她仍然感覺寒冷。
原以為,她異常怕冷的體質已經獲得改善。此刻才知道,先前是因為有項易在身邊的緣故,才讓她不再寒冷。
完全沒有睡意的她,決定鼓起勇氣去外面參觀,讓她的身體及記憶徹底的討厭這個鬼地方,這樣以後想到莫斯科,只會想起冷死人的回憶,腦海裡充斥負面的情緒,就沒有多餘的空間去回憶和項易在一起的影像。
她不斷的灌輸自己這種不太合邏輯的想法,至少這樣可以讓她心裡好過一些。
她搭計程車參觀了幾處著名的景點,不過說是參觀,還不如說是詛咒。
她第一萬遍在心裡咒詛這塊土地,雖然說她與俄羅斯無冤無仇,但她就是忍不住心裡髒話連連。
身上層層疊疊的衣物已經讓她走路蹣跚,外加兩件貂皮長大衣,厚重的衣物幾乎讓她舉步維艱。
然而,刺骨的寒意仍是從腳底頑固而強烈的不斷竄進來,侵襲她每一寸面板,每個毛細孔。
參觀兼詛咒完莫斯科波修瓦劇院,她已經可以肯定自己十二萬分厭惡這個地方,她返回飯店,決定明天就回家。
可惜隔天她卻無法起程,因為——她感冒了。
她痛苦的躺在床上,蓋上三床棉被,她仍是冷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她怎麼這麼倒楣,失戀已經夠慘了,跑來這種鬼地方已經夠自虐了,為什麼老天爺還要讓她孤獨的客死異鄉……
怕自己會冷死在這裡,她考慮打電話叫爸爸來收屍,卻全身虛弱得連爬起來打電話的力氣都沒有……
正當她以為自己進入彌留之際,忽然聽到開門聲響起,她以為是服務生照她之前的吩咐準時送來餐食,她有氣無力的說了句英文“抱歉,我不用餐。”
“藍薰……”
聽見熟悉的聲音,讓她以為自己開始意識恍惚。
“藍薰。”目光熱烈的望著她,項易慢慢走向床鋪。
因為不知道她何時才回國,手機又聯絡不上,他根本無心工作,只好向董事長請假出來找人。
他在出入境管理局查出她出國的地點,完全不敢相信她會選擇來莫斯科,若非資料確實可靠,他真的會以為是登記有誤。
她怎麼會飛來她討厭、害怕的寒冷地帶?
他百思不得其解,卻也開始擔心她一個人無法承受寒冷,不知她如何度過冷冷清清的漫漫長夜,於是當天就飛來莫斯科。
他詢問了幾家大飯店的住宿名單,才終於找到她的蹤影,意外於她竟然投宿在上次住的飯店。
“藍薰。”見她沒有反應,項易坐在床沿,伸手拉開一層層厚重的棉被。
感覺棉被被搶,魏藍薰本能的伸手使力拉回。
“藍薰。”見她仍閉著眼,微擰柳眉,雙頰不正常的紅潤,他將大掌覆上她的額頭。“老天,你發燒了!”他不免憂心忡忡,急忙喚醒她。
魏藍薰從方才就一直聽到熟悉的耳語,她以為自己在作夢,惱著為何連夢中都頻頻聽到項易的聲音,她明明就想遺忘他。
她驀地撐開眼瞼,想驅走他的聲音,可卻清楚地感受到置在她額上的掌溫。
她瞪著面前熟悉的俊顏,久久不敢置信。
“易?”她微眯眸,仍然不相信他真的出現在自己眼前。
“藍薰,你發燒了,我先帶你去醫院好嗎?”項易神色擔憂的問。
“不要。”她拒絕。“你來做什麼你”雖然臉上故作冷漠,但見到他的剎那,她確實心顫得厲害。
“想見你。”他大掌撫摸她溫熱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