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見狀忙吩咐身邊兵衛去取暖和的披風,不料朱高熾卻說了句:“運動運動就不冷了,穿那麼多怎麼玩兒?”
張麟見高熾小小年紀都發話了,一張老臉也拉不下來,轉頭看著朱棣道:“殿下說得對,我一看見兵器就熱血沸騰,哪還顧得上冷。”
朱棣笑而不答,點點頭看向朱高熾:“你要怎麼玩兒?”
朱高熾笑嘻嘻問道:“父王要不要一起玩兒,暖和暖和身子?”
朱棣道:“好啊,先說說怎麼個玩兒法?”
朱高熾保持燦爛笑容不變,指著靶場中央數十個死靶道:“父王你看,那些都是死靶,且不超過三十步的距離,要射中那根本不是難事。但父王和張大人久經沙場,肯定知道,在戰場上,敵人可不會這麼乖乖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讓你射。所以,我們今天來玩點不一樣的,叫做移動射擊。”
“移動射擊?”朱棣和張麟均是一臉疑惑。
“很簡單。就是找幾十個兵士揹著草靶在靶場中沒有目的的奔跑,而我們在後面射擊。每人十支箭,一刻鐘的時間,誰射到的最多,就獲勝。當然,要射中靶子才行。”
想當年他在軍校訓練的時候,每次練習槍法,教官都要把他們帶到荒郊野外練習移動靶,所以他們班的槍法連連在軍校比賽中獲獎。
而他自己,則因為有一個槍法如神的警察老爹,所以從小就被強制訓練,槍法雖然算不上出神入化,但在五十米外要打人的左眼,也絕對不會打到右眼去。
而射箭跟槍法雖然有本質上的區別,但理念卻是一樣的,所以這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就不知道這兩位久經沙場的老將如何了。
兩人聽完他的規矩,都沉默了下來,朱棣看他的目光更是怪異。
朱高熾覺得他的目光有點不對頭,想了半天沒發現自己說錯了什麼,於是等了半天沒等到結果,才惴惴不安的開口道:“父王,行不行說句話,在這裡吹冷風不好玩兒。”
“荒謬!你把兵士們的生命當什麼?他們也是人生父母養的,你怎能將他們當作遊戲的犧牲品?”朱棣大手一揮,差點兒就一個巴掌揮下來,還好張麟一把攔住,才避免了一場杯具的發生。
朱高熾站在原地,看著動怒的朱棣,眼皮都沒動一下,把他的話仔仔細細來來回回咀嚼了半天,才發現哪裡不對勁兒。如果不是朱棣的臉色實在太難看,他可能會不顧形象大笑出來。
“父王,你錯怪孩兒了。”朱高熾摸摸鼻子,上前跟他解釋,“我所說的箭是不會射傷人的。”
“什麼意思?”朱棣皺起眉頭,怒氣未減。他倒要看看這小子能不能憑那三寸不爛之舌說出朵花兒來,否則,他當下就一劍結果了他。如此不把將士生命當一回事的人,殺了也不可惜。
“父王稍等片刻就知道了。”朱高熾卻沒有再多說什麼,說完話之後就一直看著靶場的大門。沒一會兒功夫,便見到祁安和馬三保匆匆忙忙走了過來。
朱棣和張麟滿眼疑惑,待兩人走得進了,才看到他們手中拿著的東西。
祁安拎著一袋麵粉,三保抱著一捆被棉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箭。
朱高熾拿起一支箭,遞到朱棣面前:“父王你看,這箭的箭頭都被棉布層層包裹了起來,就算射到人身上,也傷不了的。”
朱棣結果那支箭,裡裡外外檢查了一遍,確定不會有問題之後,才稍稍平息了怒氣:“你小子什麼時候讓他們準備這些東西的?”
“就在剛才我們出門的時候啊。王府裡下人多,一人準備一支就足夠了。”朱高熾嘿嘿笑著,為自己的聰明才智得意起來。
“算你小子厲害。”朱棣把那箭往他身上戳戳,一笑怒氣自然就全無了。
“這沒有箭頭的箭射到靶子上就掉了,怎麼能分出勝負來呢?”張麟見到這些箭,不由得也放下了心,隨即問道。
“張大人你看這個。”朱高熾把麵粉拎到他們面前,把朱棣手中的箭接過來往裡面一插,再拿出來時箭頭的棉布球便沾滿了白花花的麵粉。隨後他再把那箭往祁安身上戳去,祁安的身上就多了鵪鶉蛋大小的的白點。“這樣就行了。到時候咱們就數白點,多的獲勝。”
“好辦法。”張麟拍手叫絕,“看不出殿下小小年紀,才思竟如此敏捷。”
朱棣也開始得瑟起來,兩隻眼睛看著朱高熾,笑得那叫一個自豪,那樣子就像在說:瞧,我兒子。
朱高熾小小的鄙視了一下,剛才誰想打他來著?
他也不跟他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