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上他一課,這令他濃眉深鎖,滿眼陰騖不悅。
“不過家母病情危急,而這些百姓頂多受些風寒,要不便是一些陳年病疾,待陸姑娘自黃山歸來,要夏侯虎如何幫忙,全憑你一句話!”為了母親,他願意委身屈就,在所不辭。
探蘭瞧他一本正經的,自然不會將他的話當做玩笑話,一個大男人會對母親這般恪盡孝道,自然也就不會惡劣到何種程度,只是現下這個狀況,就算對方再怎麼好說歹說,若她就這樣跟他一走了之,她又如何跟蘇州的百姓交代呢?
“這樣吧,不如您先回黃山,待三日義診結束,我自當親自前往。”說完,她便走回自己的位子,繼續未完的看診工作。
只是這樣的答案並未讓夏侯虎滿意,他從容地走回駿馬邊,從鞍邊解下兩隻藍布包裡的大包袱,兩大包鼓鼓脹脹的東西,看來頗具分量,沉甸甸的外觀讓人不禁想一探究竟,裡頭到底是些什麼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砰的一聲,整個又重又大的包袱就這樣放在探蘭把脈的桌上,他不由分說先行將布包拆開,裡頭一些銀子、金子、元寶和各式各樣的玉器、珍寶,就這樣琳琅滿目全都鋪散在桌面上。
“就這樣了!”他冷冷地說,像是放下什麼重擔,整個人輕鬆不少。
“我這是義診,並不收費的,所以你……”
“不是給你的,若是你能醫治好我母親,會有你應得的酬勞。”
探蘭不明就理,這些金銀珠寶這樣公開地亮在大眾面前,不是給她,難不成是……“莫非,你想拿銀子給這些鄉親父老,讓他們到別處去看病?”
“正有此意。”夏侯虎坦蕩磊落,說一不二。“幾年下來因剷除馬賊有功,所以朝廷硬是送了些禮,這些東西我本不看在眼裡,多年下來全都囤放在木箱中,但一想到到此地來,有些事情還是得靠這些東西,肯定能好辦許多。”
言下之意,他是準備用銀子來打發這些病患。
探蘭此刻不徑發現,這夏侯虎這趟前來,還是有備而來的。
“你以為我們蘇州城的百姓都是見錢眼開嗎?”探蘭嘴裡說著,心裡卻一點也不踏實,這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乃千古名言,只怕他這話一說出去,要錢不要命的可大有人在。
只見夏侯虎咧起嘴角,帶著洞悉人性的笑,說道:“試試看便知道。”
只見他抱起兩大布袋,來到同德堂的大門額匾下方,他將兩大布袋一字排開,所有的金飾銀兩、稀珍古寶,全都亮在眾人面前,就連排在後頭的,也全都蜂擁而上,將整個同德堂的大門擠得是水洩不通。
“各位鄉親,在下夏侯虎,今有一事相求,因家母身染重病,需陸姑娘前往黃山親臨診斷,但不巧碰上同德堂義診期間,為了不想影響到眾鄉親的病情,在下希望各位能否到別的鋪子請大夫看病就診,所有的費用我夏侯虎一人負責,若有意願者,請通通走到同德堂左邊的這頭石獅子前頭,若仍舊需要陸姑娘看診者,就到右邊的石獅子前,不過,這布包裡的銀兩,可就沒你的分了。”宏亮的聲音咬字清晰,挺健的身軀往同德堂門口一站,宛如一尊門神,令人對他是肅然起敬。
頓時下頭的民眾全都議論紛紛,竊竊私語,探蘭這時也走出來一看,發現幾乎所有的人都興致匆匆地往左邊的石獅於靠去,一談起金銀珠寶,大夥什麼毛病也都變成沒病,而且還眉飛色舞地笑著,等著發一筆意外之財。
一刻鐘後,優劣立現。左邊的石獅子前大排長龍,右邊的石獅子門可羅雀,一個人影也沒。世上錢財來物,那可是長貧久富家的道理!能有橫財發發,哪有人會不愛,即使病重,錢眼開此一法則,古今皆通。
“好,一人拿一錠銀於,沒拿銀子的拿些小金飾,人人有份,拿完了就趕緊去找大夫看病去。”夏侯虎叫來其他四名隨侍,讓看診民眾依序領銀兩,不到一柱香時間,這銀兩空空,人也空空。
整個同德堂外頭,除了來迎接探蘭前去的人馬和大紅轎外,再也沒有其他不相干的人。
這錢財雖是身外之物,但還是人見人愛,夏侯虎掌握了人類貪愛錢財的習性,讓他不用多廢唇舌便能將這件棘手的事瞬間處理掉,還真是充分利用人性弱點,這點倒讓探蘭對他不免刮目相看。
“現在問題全解決了,陸姑娘請上轎吧!”
一旁的竹波、葉影馬上湊到探蘭跟前,兩人當然是憂心忡忡,緊張得不得了。
“小姐,你千萬不能答應他,老爺對你這種義診的行為已經很不諒解了,你千萬別再出遠門,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