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起點點碎玉般的璀璨金光。清澈的河水宛如一塊無暇的翡翠,晶瑩剔透,光彩奪目。
可這一切美麗的景物,在流錦的眼中卻完全變了味道。船身搖曳,飛快的行駛在水面上。流錦只覺的頭暈目眩,幾欲屢屢跌倒,那蕩起波紋的水面,就像是她大腦中被攪得七葷八素的神經末梢,一個字‘暈’。沒一會兒,這暈便開始昇華。流錦手腳發涼發軟,沒用過午膳的胃,像被一支利器攪戳著一樣,悶痛作嘔。
“嘔……嘔……”流錦忍不住了,搖搖晃晃的奔到船頭,一個勁兒的吐了起來。
“姑娘!暈船了吧!這滋味可不好受哦!吐吧,吐完就會好些的。”擺渡的老人憐惜的看著被折磨的珠淚欲滴的天仙女子,頗有經驗的說道。
“嘔!嘔……”胃中無盡的翻攪揪戳,流錦把肚裡的黃水兒都吐了出來。酸澀的眸中,竟滴下幾點酸楚的淚珠。
良久,吐無可吐的流錦終於止住了嘔吐,癱軟在船頭上。暈暈乎乎的,也不知行了多久,等流錦渾渾噩噩的下了船,太陽也漸漸墜入了蒼茫的西山。
頭重腳輕的流錦,艱難的挪著步子,進了一家客棧,小二剛把她安排進房間,她便一頭紮在了床上,酣睡了起來。……
157仗義相助的男子
一夜無夢,疲累至極的流錦經過一宿的休憩,恢復了不少。早早的起了床,下樓草草的用了些早點,便向千里之外的邪尪山奔去,馬車一路顛簸,流錦忍著絲毫不覺的苦,抱著能救回妙韻的美好希望,她每走過一里路,便覺的離妙韻生還的希望又近了一步。
身體上的疲乏打壓不倒流錦堅定不移的心,一路催著車伕緊趕慢趕。行到天黑時,離邪尪山還剩下二百里的路程了。車伕怎麼說也不願再帶流錦往前走,行到一處村落前,那車伕討了車錢,就把流錦扔到了路邊,便揚長而去了。
流錦焦灼難耐,可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尋了一戶人家投宿了一晚,只得等明天再做打算。
夜間流錦卻睡的極不安穩。噩夢連連之下,就連褻衣也被冷汗打溼了個遍。夜半起身,流錦便再也睡不著,披上外衣,走出了房門。這戶人家只有一對孤苦的老夫妻,為人甚是和善,對於他們的幫助,流錦十分的感激。這個世上,還是好人多啊!流錦感嘆著,卻發現自己的心境早已變化了許多。以前的自己冷漠的看著世間醜態百出,炎涼世故的人們,冰封住了自己冰冷的心房。然而。孃親,妙韻姐姐,公主,沫兒清兒,還有他,讓她開始相信,人生雖然常常伴有狂風暴雨,但也可以是美好的。
宗,他知道自己的動向了嗎?他肯定會很擔心吧!還是在忙著納妾的事情呢?
月朗星稀,曉風吹拂,夜幕蒼茫悠遠,流錦懷揣著對妙韻的絲絲擔憂和對歐陽亦宗的縷縷思念,呆坐良久。
天剛剛亮,流錦便辭了老夫妻,徒步向邪尪山行去。太陽越升越高。流錦也越發的急躁起來。若這樣下去,也不知何時能達到邪尪山呢!要是有輛車經過,捎帶自己一程就好了。
正想著,身後便漸漸傳來馬蹄聲,流錦眸光乍亮,驚喜的回頭睨著越來越近的一輛馬車。真是天助我也!流錦銀牙一咬,也顧上許多。站到路旁,張開雙臂阻住了馬車的去路。趕車人慌忙緊緊勒住韁繩,馬兒受驚後一陣嘶鳴,前蹄高高揚起,驟然落地。
“你找死啊。”車伕怒目圓瞪,盯著流錦暴喝了一聲。
“阿亮,怎麼回事啊?”車中傳來一句低沉的詢問。
“請問,請問你們是要到前面的孤綿城嗎?可否捎帶小女子一程?”流錦嚥了咽口水,厚著臉皮請求道。
“你誰啊!竟敢在此阻擋我們世子的去路!活膩味了是不?”車伕不耐的撇了撇嘴,厲聲叱責著面前膽大妄為的女子。
“阿亮,休得無禮。”那道好聽的男聲再次傳來,車簾被人挑開,一個帥氣的臉龐露了出來,星眸閃爍,直直打量著侷促的流錦。
“姑娘上車吧。”男子睬出一朵天真純潔的笑容,伸手把滿懷歉意的流錦拉上了車。
是的,這個男子確實給人一種天真的感覺。一身青綠鑲串暗金寶線的儒衫,朗眉星目,精緻的五官透著一股親切的朝氣蓬勃之氣。一雙大大的瞳眸,烏黑燦亮,清澈如泉水般,明亮婉澈。
“謝謝公子仗義相助,流錦感激不盡。”流錦剛坐穩便感激的向男子點頭致謝。
“姑娘不用客氣,順道而已。”男子又是一笑,便不再說話,合上雙眼假寐起來。
流錦鬆了一口氣,垂眸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