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師兄嶽哲將我叫到學生會辦公室。
“陶瀅,有沒有信心主持今年的藝術節?”嶽哲開門見山,語氣裡公事公辦的樣子讓人莫名地想笑。
“師兄很少這麼一本正經,在系裡你都是採花大盜。”我撇嘴。
嶽哲急了:“小姑娘兮兮的你知道什麼叫‘採花’啊?別胡亂說話敗壞我的一世清譽。”
我笑得更兇了,笑到彎下腰去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抬頭,便看見夏薇薇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
嶽哲伸手拍我的頭:“別笑了別笑了,長得帥又不是我的錯。”
我乾脆坐到沙發上捂著肚子笑,偷看一眼夏薇薇越來越不好看的表情。
再看一眼,心中便有了數:夏薇薇果然是喜歡嶽哲的。
嶽哲無疑是藝術學院頂好看的男孩子,更是大型文藝晚會的金牌男主持。或許所有高校都有這樣那樣的“金牌司儀”,可是通常省級大型晚會在需要學生主持時能想到的人恐怕也不多。
偏巧,嶽哲就是那一個。
“那一個”的意思是:燈火最明亮、直播車整裝待發、舞臺美輪美奐、臺下VIP區清一色坐著穿黑灰西裝的領導人物的時候,只有你能登場。你的氣度、口才、樣貌、聲音,樣樣都無可挑剔。
那麼,嶽哲就是“那一個”,舞臺上英俊瀟灑的那一個。
而舞臺下的嶽哲,又是全系女生心目中最可愛的男生:帥,然而從來不拿樣貌當資本看不起別人;功課做得好,學習也認真,雖然沒有拿過一等獎學金,但二三等總是少不了;脾氣好,常常被女生拖去做苦力,打掃衛生搬道具任勞任怨。唯一的美中不足便是——女生緣太好,總有那麼多親密的女性朋友出出進進,看哪一個都像女朋友,可是哪一個又都不像女朋友。
林卡曾經在背後說岳哲:換女朋友的速度比換襪子還快。
又翻個白眼:偏偏沒長眼的女生還真夠多。
可是,難道夏薇薇也“沒長眼”?
我有點想笑地偷偷看夏薇薇,嶽哲在一邊用手敲辦公桌:“師妹你考慮好了沒有?要麼說師兄我罩著你呢,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想主持?我要不是聽過你在廣播站做的節目才不會——”
“我不同意。”突兀的一聲響,打斷嶽哲的滔滔不絕。
是突然的一聲響,在8平米的辦公室裡砸出細碎的迴音。
彷彿幾年前,莫名安靜的空氣裡,一個聲音重複著:陶瀅,你知道你幫張懌贏了一架望遠鏡麼?
原來,沒有什麼發生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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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我知道這樣更新有些慢,不過因為正在修改四稿,好像修改得也很斟酌。
說起來,這還真是我寫得最艱難的一本書,翻來覆去地改,情節上總是有大變動。
不知道為什麼,可能也是因為我很珍視那段學播音的歲月吧,雖然最後仍然沒有做這行,可是還是很懷念直播間裡的靜謐時光、紅地毯上的淺淺腳印、臺詞課上的聲情並茂……
我們的生命中,總是有那麼多值得回憶,卻又不忍回憶的人與事。
如果說《十年花開》是要獻給我們都曾有過的青春與愛情,那麼《你在我的左手邊》是不是該是要獻給我們都曾有過的青春與夢想?
其實,夢想和回憶,都是幸福的事。
11…3
8平米的辦公室裡,我慢慢直起腰,慢慢地在沙發上坐端正。
嶽哲呆住了。
“我不同意。”仍然是這句話。
我注視那雙眼睛,進而是那張臉、那個人。
熒光燈下,女生薄而粉紅的唇、單眼皮下執拗的眼神,面板是白皙的,耳朵秀氣紅潤。下巴微微揚起,有細膩婉轉的弧度。半長的發搭在肩上,一道斜斜的劉海垂在額前,掩一點額頭的鋒芒。
並不是極其美麗的女孩子,然而氣質上也算是無懈可擊。
嶽哲終於反應過來:“夏薇薇?你為什麼不同意?”男生皺眉頭的樣子似乎更好看了一點,彷彿在思考大問題一樣的嚴肅謹慎。
也是在這時候,面對眼前女孩子冷冷的表情,我驚喜地發現自己的心居然是坦然安寧的:沒有因為有人否定而憤怒,也沒有因為有人支援而得意。風雨不動安如山——沒想到經過這幾年,居然有這樣大的進步!
夏薇薇的目光涼而鎮靜:“因為我覺得陶瀅擅長主持溫和一點的節目,這種藝術節太鬧,還是換有綜藝節目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