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到他喘大氣的聲音。
“廢話!”如今才知道真相,要有什麼防備也為時晚矣,能不氣嗎?
“要是你認為這件事是我錯的話,那……那你打我啊!”她墁手插腰,雙目緊閉,等著受刑。
“我不打女人。”他只是不斷喘氣,喘到有些失了律脈。
“你不打又消不了氣。”瞧他橫眉豎目,簡直快氣炸了。
“我可以自己消得了氣,這點能耐我不是做不到。”他指著自己胸口。
“騙人。”
“我……我沒騙人。”
“若沒騙人,剛剛……幹嘛那麼大聲說……廢話這兩個字。”她很在乎他的一舉一動,這陣子相處下來,他有哪些脾氣她會不瞭解?
“那是因為……因為一時情緒失控!”他得穩住,避免又被她說成是火爆罈子。
“你只要情緒失控就會想大聲,那要是知道我手中有你籤的平等書,那你不更是要氣得掐死我了……”她突然瞠大雙目,以手封口,呼吸暫停,真要命,她是在桌子底下蹲久了,貧血貧到腦子裡了嗎?
怎麼連這件事也不經意脫口而出。
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你說你……手中有我籤的平等書?”他腦子像被炸開般,裹的一聲,還未來得及恢復理性。
“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否則,那兩個人不知又要搞出多少麻煩事來。”她說著,連忙轉身,提起繡腿兒跑去。
“站住,你得跟我解釋,平等書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看她根本就不想停下來,而且還搶上了馬,連頭都懶得剛了。
裁雲雙手緊緊按著馬韁,一頭青亮的烏絲散在晨風中,該要怎麼圓這個局呢?
冰雪聰明如她,這回卻是冰雪封腦,怎麼也想不著半個法子來了。
偌大的正廳廳堂,一名頭大耳的碩胖男子端坐黑檀椅,嘴上兩撮仁丹胡朝上猛抖不休,漲紅的臉看來是再也無法吞忍,整顆頭顱幾乎快要炸了開來。
“太不像話了!”厚掌結實朝桌面一拍,震得茶杯嘎嘎作響。
一旁奴僕半句話也不敢吭,蔣旺與鵲姐分侍兩側,連動都不敢動那麼一下。
“居然半個人都不在家,難道都不知道我今天要回來嗎?”也難怪韓百竹會氣極敗壞,若是隻有一兩個不在也就算了,一口氣少了四個重要的人,這簡直太不把他放在眼裡。
此時,雖說無聲勝有聲,但有聲……卻會惱火無聲……
“喲……我說老爺子啊,不是說好會晚個一兩天,怎麼著,這麼急著就要回來見妾身啊……”杜可嫣在聽了開門的說韓百竹已回莊裡後,馬上整整凌亂的髮絲,陪著一張笑臉走了進來。
早就…肚子氣的韓百竹,見杜可嫣發亂簪斜,還一臉驚魂未定樣,怎麼也不認為她是去幹了什麼正經事。
“哼,我問你,家裡頭的人全去了哪裡,為什麼沒半個人在家。”她是車前卒,率先被開刀。
“沒人……這飛彤和……和你那未來的媳婦,難道也不在嗎?”她皺了眉頭,如墜霧中,搞得是莫名其妙。
“同住在一個屋簷下,你還好意思問我?”一指指向她眉心,嚇得杜可嫣頻頻打顫。
“這……這要我打哪說起啊,他們兩人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裡,平時也不來點頭打招呼,老爺你要真這麼說我,我可叫冤了……”她的臉開始變起唱戲的大花臉,嚶嚶嗚嗚的哭了起來。
杜可嫣的哭功一流,家中的財務大權,都是讓她一手哭來的,加上又有九殤公推波助瀾,因此,韓百竹對她可說是又畏又敬。
“你有什麼好哭的,該哭的人是我。”他對她又拍桌又怒吼,這才把杜可嫣的哭聲鎮住。
“老爺,這話……從何說起,你兒子要娶媳婦,你有什麼好哭的?”她旁敲側擊,但就她所認識的韓百竹來說,那個焦頭爛額的表情可不是胡亂瞎演來的。
“我能不哭,不緊張嗎?你以為我早兩天回來是為了慶祝飛彤的喜事?”他重重嘆了口氣。“大事不妙了,咱們豐念山莊恐怕惹禍上身了。”
“惹禍上身?”杜可嫣還裝得鎮靜自若,故意問道。
“難道你不曉得傅裁雲這女人,她……”
韓百竹正要往下說,門外突然傳來一男一女相互追逐的聲音。
傅裁雲率先跑了進來,韓飛彤緊跟在後,三人目光偶一相接,卻沒有半點和悅之色。
“父親……”
“韓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