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主一下也笑了。
貪狼在他身邊，甚至感受到了一絲解脫和釋懷的錯覺。
下一刻，貪狼恍然明悟。
原來……自家的這位大哥，一直也在繃著啊。
人主瞥了眼貪狼，笑道：“怎麼，很意外？白痴，我也是人，有血有肉。你說啊，那小子，雖然嘴上不饒人，可是心性不壞，真的一想到要和他為敵，我也挺不忍的。”
貪狼笑呵呵道：“大哥，你確定是不忍，而不是挺沒有把握嗎？”
“……”
人主瞪了一眼貪狼，失笑道：“別說，要真讓我和他為敵，我還真有一點沒把握，這小子……太賊了，也太狠了，你瞧瞧這幾個月來打的每一架，那是人該辦的事嗎。”
貪狼失笑，還真是：“和這樣的人為敵，還真挺可怕的。”
“是啊。”
人主點頭：“可是，我一想到，我和他結盟，就是在背道而馳，是在推動上古的滅亡，我就又有一點不知該如何決斷了。我擔心，你們不理解啊，現在，說開了，反而輕鬆一點了。”
貪狼恍然。
原來，他們在等人主一個態度時，人主一樣也是在考慮他們的態度。
人主笑道：“很正常，如果我孑然一身，我肯定會跟這小子一條路走到黑了，哪怕最後我死了又如何？人心道，我也找到繼承人了。可還有你們啊，我就不得不去考慮。”
“所以他幾次打太古，我都沒有給與太多支援。”
“也是在糾結。”
“現在，好了。”
“說開了。”
人主燦爛笑道，如釋重負。
貪狼也是笑著點頭，隨即他忽然朝天外看去。
他不知楚巖在哪，但卻知道楚巖一定還在這天地裡。
忽然笑道：“其實……我覺得吧，跟楚巖合作，我們還真未必會死。都說，時代更替，是天地運轉，不會被改變。可那是建立在大家都遵守規則的情況下，就像是兩個人下棋一樣。”
“可這小子……不是啊，他不遵守規則，他是弄急眼，能連棋盤都給你掀了的選手，沒準我們成了太古……下一個被滅的，反而是下一個新時代了。”
貪狼笑著說到。
人主一想，忽然失笑：“別說，還真有可能。”
“既然如此，那就不去考慮什麼立場問題，好好的殺一場，殺一場天昏地暗，殺一個朗朗乾坤！”
貪狼一下也笑了，燦爛無比：“好！”
楚巖所在之地。
還不知曉人主幾人的想法。
否則，他大機率也會長鬆一口氣吧？
人主、貪狼等人所考慮的，難道他就不會嗎？
楚巖，在敵人看來，或許是一個狠心至極的人。
可他真的是嗎？
並不是。
相反，他感性的厲害，重感情更是重到了骨子裡。
否則的話，以他今夕的實力，又何苦被困於這一片天地的囚籠裡？
所以，這數月來，他一直也很糾結。
就是要不要滅太古……
別的不說。
就單拿這一戰來講。
楚巖捫心自門一句，當時在太古時，就真的沒機會擊殺古主嗎？
未必！
楚巖覺得，當時他若不殺冥煞，而是試著拉攏一下冥煞返回去殺古主，冥煞大機率是會同意的。
毀滅與太古，本身就是死仇。
而那樣的話，古主真未必能擋住冥煞和楚巖的聯手。
可是，楚巖放棄了，而是選擇了擊殺冥煞。
就是因為人主。
因為貪狼等人。
還有軍魂候、暗影候等太多人。
楚巖，一直將人主當成假想敵，時刻也提防著，可真要到了翻臉那一天，他大概會真的很傷心吧。
所以不到最後，他都沒有這樣做，哪怕一直在打壓太古，可在究竟滅與不滅之間，他真的糾結了太久。
因為他一直覺得，如果自己真懂了滅太古之心，大概就到了和人主翻臉的時候了。
可他……不想翻臉。
哪怕，只是晚一點，他也想和人主這些人，至少在風雪豔陽裡留下一段屬於他們的故事。
楚巖，此時還在閉關。
大道灰燼，在血氣的滋潤下一點點綻放。
重生。
化為新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