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無涯此話一出,學府中一下變的安靜下來,許多人內心都微微驚顫下。
儘管這種話題,最近在書院流傳很廣,其實很多弟子也都聽到了,但多是私底下聊的,可今日,許無涯卻當著楚巖的面,質問出來,那意義就不同了。
而且書院人都知道,楚巖和紫竹仙王有關係,據說還親自冊封楚巖為仙宮道統第二人,擁有和仙王一個級別的話語權。
“我在此傳道受教,只是分享一下個人理解,若對大家有用,算是楚某之幸,楚某一樣也會吸取他人經驗,至於傳道受教,倒也談不上,你說的也沒錯,我確實沒有這個資格。”楚巖道,然而心中有一句話卻沒有說。
天道無盡,誰又有這個資格呢?
“楚兄的意思是承認,下界天之人,實則是不如九天神陸了?”許無涯繼續道,眼神鋒利,咄咄『逼』人。
“談不上誰不如誰吧,九天神陸,的確資源富庶,比之仙域環境更好,不過也正是如此,給了很多人無憂的修行環境,反之,仙域的話,修行環境惡劣,所有人必須要更加努力,拼命,去爭取,只有這樣,才能走的更遠。”楚巖笑道,神『色』間並無太多波瀾,他沒說錯,比資源、環境,仙域,確實不如九天神陸。
然而修行一途,最終成就如何,往往看的並非這些。
許無涯雙眸一閃,開口道:“楚兄的言外之意,是在說我等書院弟子,皆為紈絝子弟,處尊養優,反而不如下界仙域之人了?可既然如此,為何我等境界皆高於你仙域之人?換句話說,我們這些紈絝子弟下仙域,怕是足矣『蕩』憑一界了吧?”
楚巖眉頭一皺,若說之前許無涯的針對挑釁,是驕傲,他懶得與其計較,可這一句話,便有很濃重的挑撥之意了。
“修行自在人心,仙域雖略有不如,卻也不像你口中說的那般不堪卑微。”楚巖語氣隱隱冷了下來,淡漠道。
氣氛逐漸緊迫起來,書院弟子呼吸略微急促,兩位聖帝人物,氣息交鋒,都會讓他們感到壓抑。
當然,也有人認為許無涯過分了,太針對楚巖,但同樣,也有人認為楚巖自恃過高,仙域人,確實沒資格在書院教書。
“是沒有,還是不肯承認?”許無涯緩緩起身,天地間頓時誕生一股強大氣流。
“我在此傳教,從未『逼』誰來聽過,來者,算是看得起楚某,我敞開門歡迎,知而不言,不來者,也無妨,修行一途,大道無盡,卻又殊途同歸,各有去路,然而今日你既來了,卻又一再挑釁,你可知,我是誰?”楚巖冷淡道。
“楚兄乃是仙王任命,挑釁,我自然不敢,至於身份,我自當也清楚,若是楚兄以身份壓迫,我自然也會尊崇退下,甚至是道歉,然而,所謂下界天驕,難道就只會依仗身份?我今日來此,也只是想告訴楚兄,你生在下界,修行資源貧瘠,自然比不上我等書院,所以還望不要影響我書院弟子,誤入歧途。”許無涯對視道。
楚巖眯眼,隨即突然起身,環視下方道:“看來,是楚某唐突了,既然這樣,從今日起,楚某會褪下教書先生一身份,不會在開課受教,告辭。”
許多學員聽聞,略微失望,以後,楚大哥都不會開課了嗎?
為此,不少女子瞪向許無涯,也覺得楚大哥說的有道理,課堂從未強迫誰來,反倒是許無涯,一再挑釁。
“楚兄留步。”許無涯這時喊道,楚巖腳步停滯,轉身看向許無涯,眼神已無往昔的溫和,甚至是,有些冷。
“你還有事?”楚巖道。
許無涯邁步走出,穿過人群,來到一片空地上,隨即眼神鋒利如劍:“楚兄既然自持仙域不輸於九天神陸,這樣的話,你我正好各在一方,又境界相當,最近一直聽聞楚兄天賦絕倫,深得仙王重視,我倒是想要領教一番,還望楚兄賜教。”
瞬間,學堂上的弟子眼神鋒利起來,閃爍精芒。
許無涯師兄,要挑戰楚巖嗎?
雖說早有一些預料,可真到這一刻,還是有些激動。
畢竟無論是許無涯,還是楚巖,都是盛名在身,尤其是楚巖,這一位下界天驕,近幾年其實被神話了許多,傳說他曾在蒼山神蹟拔起時光神劍,殺過神明,可真正見過他出手的人卻極少。
楚巖掃視向許無涯一眼,淡淡道:“這怕才是你本來的目地吧?”
許無涯不可置否,拱手道:“楚兄請!”
“沒興趣。”楚巖淡漠道,繼續離開。
見狀,許多人大呼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