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君首的話，仙王殿內諸人都楞下。
這些年，楚巖一直勇往無前，戰無不勝，甚至都讓一些人產生了某種錯覺，就好像楚巖是無窮盡的一樣。
但他們都忘了，楚巖也有極限。
這些年，楚巖一直依仗的，其實就是他的小世界。
不同於尋常人的道。
世界擴張，力量便會增長。
不侷限於單一的道義。
但此刻，所有人聽見君首的話，臉色都微微變化。
“小子，這是真的？”君王正色道，他比其餘人更瞭解楚巖，所以更明白，如果真如君首說的一樣，楚巖小世界不能再擴建了，這意味著什麼。
正常人修行到真神境後，都有一個極限。
那就是百萬米的封禁。
也是因此，神皇成為多少人一生無法跨越的門檻。
也是因為這樣，所有真神都有一個極限，無法打破，所以才會受限於天皇等人。
君王之前一直以為，楚巖的道是正確之道，他不被任何一道所侷限，這才是真正的世界之道，可以無限變強。
那遲早可以超越神皇。
但如果楚巖的小世界無法擴建，那豈不是意味著，楚巖的道也一樣有極限？
楚巖看向仙王殿的諸位，無奈一笑，點點頭：“確實到極限了。”
眾人臉色驚變。
楚巖的小世界，可以說是仙域所有的依仗。
也是唯一有可能對抗天皇、界皇等人的道。
“其實早就該到極限了。”君首淡淡道：“道統世界，本身便是仙域的縮影。按照比例，差不多是萬里比一，仙域算上那些星辰加起來不過五百萬裡，你的道統世界現在有多大？差不多七百米吧？”
“你難道沒發現，你雖然一直在拒絕接受天界，但你的道統世界已經開始一點點侵吞起一界天了麼？”君首講道。
楚巖眯眼。
這一點他還真察覺到了。
他道統世界之前增長到七百米時，周圍很大一片區域都是黑色的，混沌的，那時候他以為是他的力量不夠，容納的道義不足，沒辦法填充。
但隨著後來道義增長，融合的真實之物更多，那些地方一點點明亮起來後，楚巖就發現，邊緣的地方已經不是仙域了。
而是一界天，甚至還有一些荒誕的地方，像仙界碎片、仙墳這些區域。
如今真正的仙域，其實都被楚巖納入進小世界裡了。
“所以我說了，你想要救仙域於水火之中，你想與天皇、界皇等人爭鋒，那你就要接受天界。”
“這無關對錯，無關正邪，也不是要你去做這救世主，這世界上，從來沒有誰是救世主，人性本身便是自私的，只是在利己的情況下，儘量不要傷害他人，做一些對的事情而已。”
“你認為天皇創造天界，就是為了救世嗎？你錯了，只是天皇比你看的更加透徹。”
“他對天界可以說沒有任何感情，他創造天界，給天界眾生一個生存環境，也只是為了讓自身變強，他需要這裡。”
“你也一樣。”
“你想繼續擴建道統世界，就需要更多人的信任，吸納更多的道統，只有這樣，你的小世界才能一點點擴大。”君首講道。
很現實。
楚巖沉默。
他之前一直對做天界之主很牴觸。
首先他認為，自己牙根沒有什麼救世之心，也沒想到過當救世主，強行把他推到這個位置上，不扯淡呢麼？
但現在，君首跟他將的，是帝王之道，是權術。
試問，自古仙朝百萬多，一代代皇朝之主，一位位天子，他們坐在那個位置，就是為了救世麼？
他們做這仙朝之主，只是為了方便實現自己的野心而已。
但片刻，楚巖砸吧砸吧嘴，無奈道：“說實話，這些道理我也都明白，但我就是心理拗不過這個勁。我總認為，身在其位，就該某其職，我不想救世，當什麼天界之主。”
君首笑道：“你不想救世，為何當著雷神他們的面你要保下天界？”
“我……”
“你終究是善良了些。”君首講道：“這是你的弱點，但一樣也是你的優點。你可以理解，讓你坐上天界之主，是若夢，是我們的謀劃，是一步棋。但你坐到這個位置後，你自己要做什麼，如何做，是做一位明君，還是昏君，全在你個人。”
楚巖抓了抓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