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傾城和青衣都驚住了。
自從他們的丈夫成為仙域之王，她們就是仙域的王后，她們從未想過要在這個時候離開，拋棄仙域。
“師兄……”柳傾城秋眸泛紅。
“傾城，不用說，其實你也明白不是嗎？”李朝陽輕笑一聲，笑的有些無奈：“這一次，仙域怕是難逃此劫了，這一戰，若我們贏了，你們只是去躲一下，若是輸了，我們戰敗，外敵入侵，等到時候，歐陽家族的結界也未必能擋下多久，還是要死。”
“但這可能是唯一的希望吧。”
“更像是一種安撫。”李朝陽說著，有些無奈：“你們活著，若他歸來，看見你們，多少會有一些寄託，還有一些希望，才不至於瘋掉啊。”
“師姐總說，小師弟是大氣運之人，是能改變這世界的，那這世界將來美好與黑暗，都在他的一念之間啊。”李朝陽笑道：“我們的時代……其實早就結束了，我們，願意將這一生，壓在未來。”
“傾城，如果他活著，告訴他，不要絕望，不要悲哀，我們永遠都在，仙域到最後一刻，都沒有混亂，仙域的百姓，值得他們去守護。”
“可是……”
“沒有可是！”李朝陽搖頭：“這是命令，小師弟不在，仙域我說的算，這是軍令，你們要服從。活著，比死更難，我們都沒有勇氣去面對那一份苦難，或者說，去面對小師弟，這重任，交給你們了。”
所有人都安靜聽著。
這一刻，李朝陽已經下定決心。
開啟歐陽古族的屏障。
仙域一旦被破，那屏障至少還能多活一段時間。
不，歐陽屏障是有秦若夢佈局的，許多人甚至隱約能感受到，這一次仙域若滅了，歐陽王族內藏下來的人，是真的有可能活下來的。
但這一刻，沒有人站出來說想要進去。
沒有人因為貪生怕死，選擇逃避。
“嫂子，聽李師兄的吧。”這時，龍盟一些很年輕的後輩弟子，其中一些人甚至都只是孩子，青年仙帝，但他們這時卻露出燦爛的笑容：“打打殺殺這種事，交給我們男孩子就好了，你們女人，級負責貌美如花。”
“是啊嫂子，去吧，相信我們，一定能贏的，在裡面待幾天，過幾天我們一起去接你們。”
“哈哈，嫂子，早一點跟楚大哥生個孩子啊，我們都還想當叔叔呢。”
一些年紀都只有二三十歲的青年，這時卻開心大笑，沒有一點赴死前的凝重。
他們很平靜。
柳傾城眼睛一下紅了，她不想走，但她卻明白，李朝陽說的沒錯。
如果仙域真的全滅了，楚巖不再有了任何寄託，那楚巖……真會瘋的。
她不捨的啊。
哪怕葬下整座仙域，她更希望他好啊。
“對不起……”
“諸位，對不起……”
柳傾城深深鞠躬，當她在抬起頭時，早已是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之後，她什麼都沒說，抓住青衣的手，轉身朝遠處歐陽古族走去，她沒有再回頭看，因為她不敢。
“霓裳，你也去吧。”這時，南羽大帝開口道。
南羽霓裳蹙眉，柳傾城和青衣的離開，在她預料當中，但她不一樣。
她如今也到天尊級了，在仙域實力極強，甚至比李朝陽其實還要更強一點，她怎麼能走？
“霓裳，感情這種事，不要藏著，女追男，隔層紗，很容易的，傾城和青衣都不會介意，去吧，她們兩個才初入神境，歐陽古族就算有古陣防禦，他們兩人也維持不住的，她們，交給你了。”
南羽霓裳臉色一變。
“我……”
“你什麼？”南羽大帝板起臉：“這是為父的命令，霓裳，活下去，等這一次楚巖回來，拿下他，別給老夫丟人，老夫在仙域爭戰這麼多年，就沒輸給青峰過，你要給為父爭口氣。”
“臭不要臉的，你哪次贏過我？”青峰大帝在一旁不樂意道。
南羽大帝也不在意，得意道：“你別臭美，青衣那妮子也沒懷上，說不定我姑娘第一個懷上那小子的種呢。”
青峰大帝冷哼聲，這時也不與南羽大帝計較。
南羽霓裳倒是被說的玉面微微羞紅，但旋即，她轉身，沒有回頭，沒在去聽，一步步默默走向歐陽古族。
直到古族前，她腳步方才停下，抬起頭看向昏暗如混沌的天空，彷彿再也看不見一絲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