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皮麻的有如針扎,先是被單爾信瞬間迸射的冷意冰的倒抽一口涼氣,根本不敢去看他的表情,轟走於浩洋的心情卻更急切,可這小子卻嘴角噙笑仍是氣定神閒的樣子,郝靚暗暗呻吟:死小子!這時候裹什麼亂啊,剛才他打架的樣子你也看見了,真動起手來你老姐我護不了你啊!
不過冷場卻是要不得的,越冷就越曖昧,郝靚打起精神儘量用正常的語調介紹了彼此的身份,從父母那一輩上延伸下來的身份。
單爾信仍是黑著一張臉不說話,於浩洋卻綻出一抹溫文陽光的笑容:“單大哥。”
“別叫我單大哥。”單爾信終於開口了,郝靚鬆了一口氣,雖然聲音冷冷的和親切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好歹火藥味還不算濃,再說對單爾信來說,動口總比動手強,強的不是一星半點兒啊!不過不叫“單大哥”叫什麼呢,叫“單二哥”?是哦,他排行第二的,看不出來啊,他還挺惦記單爾雅這個大哥的……
“叫姐夫。”
單爾信這三個字一說出來,氣溫終於升到了零度以上,不過另外兩個人還是僵硬了,雖然不是凍的。
單爾信這句“姐夫”一出口,另外兩人都被雷的不輕,心情變好的只有他自己,他甚至露出了笑容,用很“和藹”的眼神看著於浩洋道:“這麼說你剛回國,這段時間我們正好休假,你姐姐可能還有事要做,我卻沒什麼事,有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落落大方,竟然一副大哥風範。
於浩洋也笑著點點頭:“好的,既然這樣,那我不會客氣的。”說完看了郝靚一眼:“小妹那裡……”
想到於靜涵,郝靚剛剛放鬆的心情又沉重起來,點點頭:“時間合適你就聯絡我,我和她談談。”不管怎樣,她總要了解一下具體的情況。
在單爾信的堅持下,兩人先打車送於浩洋回去,看這他一步三回頭的終於消失在視線中,郝靚終於敢正視單爾信了,可他卻仍然沒有開口的意思,定定地看著前方不知在想什麼。
計程車將兩人帶到郝靚的宿舍,單爾信也跟著下來,遞過去一張票子,揮手示意師傅開走。
郝靚瞪他:“雖然我室友搬出去了,可我這是單身宿舍,你跟過來幹什麼?”
單爾信挑眉:“你室友搬走了?那正好,本來打算在附近找個地方說話呢,走吧,回宿舍。”說完一馬當先,竟然是熟門熟路的樣子。
郝靚險些咬了自己舌頭,枉她自負聰明,怎麼碰見這無賴就沒轍呢!可今晚的單爾信很特別,雖然刻意壓制,郝靚還是敏銳地感覺到他的心情很不好,前所未有的糟糕,因此也不敢過於招惹他,咬著唇跟了上去。
等電梯的時候碰上一對和她住同一個樓層的同事,那兩人已經領了結婚證,可是沒房子還暫時住在單身宿舍。互相打過招呼之後他們便很露骨地打量單爾信,然後再看郝靚,曖昧地嘿嘿笑,男同事還好,女同事已經湊過來捅捅郝靚的腰:“啥時候搬出去啊,你們宿舍能騰出來了吧?我們這可正申請夫妻週轉房呢。”
夫妻週轉房也在這個宿舍樓,其實就是一間空的宿舍,給結了婚但無房的青年夫婦臨時租住,但由於租金極低,因此很受無房幹警的歡迎,奈何曾多粥少,不容易申請。
郝靚內心苦笑,知道他們是聽見單爾信那句“你是我老婆”了,可卻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們。
正猶豫著,單爾信先開了口:“快了,我們正打買房呢,等房子裝修好就搬出去。”
小夫妻對視一眼十分歡喜,接著電梯到了,大家又隨口聊了幾句才分開,進屋關上門,郝靚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我沒想到你會撒謊。”雖然單爾信很惡劣很流氓,但從不曾刻意去騙人,現在連這項美德都沒了,郝靚是有些失望的。
“撒什麼慌?”單爾信比她還理直氣壯:“我本來就打算買房子的。”
郝靚愣了:“你買房幹什麼?”
“娶媳婦啊。”單爾信更加理所當然,“本來部隊會給分房,但一來我可能會轉業,二來就算分房也得先領證,你又不肯跟我領,我只能自己買了。”
“你不是有房子嗎?再說你哪兒來的錢啊。”單爾信在部隊收入應該不會很高,上次還被自己捐了二十萬出去,雖說打算儘快還他,可還是需要時間的,這幾天她已經準備重操舊業做口譯了。本來公職人員是不被允許做兼職的,可做翻譯的除外,因為這年頭外語好的屬於高階人才,警局工資太低留不住人,所以只要不耽誤本職工作,系統裡上上下下都默許翻譯們在外掙錢貼補家用。
單爾信低頭抿了抿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