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你的大,誰不知道你的傢伙現在是最大的,比牛雞ba都大。”
徐恆被莫懷平嘲笑,紅起了臉來,辯解說:“人家是得了癬,又不是真的很大,真的大就好了。”
幾個男同學聽了徐恆的話,都開心地笑了。
學校宿舍的衛生極差。一間四十多平方米的茅草房,住著三十多個學生,上下鋪位,上鋪位還通風些,因為泥牆只比床架高出半米,還有一大截空著到屋頂,也就透風了。有的下鋪位靠著泥牆,不透風,地上又潮。走廊裡掛滿了學生的衣服。男生晚上到水井洗了澡,回來的時候打上半桶水留著早上刷牙洗臉,就在宿舍門口外,一些吃剩的飯菜,也倒在門外,討厭的蒼蠅隨後就嗡嗡撲上去,令人生厭,看了起雞皮疙瘩,地上隨處可見碎紙片,還有些空牙膏盒或牙刷什麼的。
下午上三節課,兩節數學和一節語文,海生幾日沒來上課,聽數學課不知道老師說啥,心裡非常煩躁,便和同桌的黃海華低聲聊天。黃海華會說些他們連隊裡的趣聞給他聽,諸如哪個男知青走了,留下了一個大肚婆的女人,怪可憐的這類青年男女間的事。這比聽數學課講什麼三角函式實在有趣。語文課還好,海生只當楊老師講故事,就過了。海生看見數學課肖老師的目光,有些害怕。本來自己的學習成績就差,幾天又沒來上課,不僅數學跟不上,就是物理化學也跟不上了,更別說英語了。他只當英語考試拿零分,其它科能夠考好點就可以了。
吃晚飯的時候,海生問郝建峰自己的數理化成績跟不上怎麼辦,郝建峰說,買些自習叢書看,也能跟得上,甚至還可以考上大學。一中就有一個學生,被老師常拿來做浪子回頭金不換的典型表揚。那是場部的一個剛上高中才讀一個學期的學生,交上了社會的爛仔朋友,跟人四處打架偷東西,父母氣得不讓他讀書,把他放到珠碧江邊養豬場去勞動改造。艱苦的勞動生活,改變了他的思想。家裡給他買了一套數理化自學叢書,他就憑著這套自學叢書,無師自通讀完了高中所有的數理化課程,今年七月參加高考的時候,竟考上了大學,而且是重點大學,青島海洋學院。這讓天涯農場所有的職工幹部教師感到興奮鼓舞,一中的老師,常把他拿做典型,鼓勵學習成績落後的學生向他學習。於是,海生心裡也想買一套高中數理化自學叢書了,可是,就這樣的一套數理化自學叢書,他都沒錢買,也不知道到哪裡去買。
到了十二月下旬,從北部灣吹來了北風,海南島的天氣到了晚上就有些涼了,白天的太陽還是那樣的燦爛,並不覺得像是到了冬天。許多學生還是穿著單薄的衣服。學校裡沒有熱水洗澡,那些女生便到親戚朋友家去洗熱水澡,沒有親戚朋友在場部、學校或者是農場建築隊的,只好也像海生等男同學一樣洗冷水澡了。女生洗冷水澡是在中午,在學校食堂旁邊的大水池邊,水池的水是從水井抽來的,旁邊建有一排洗澡房,這是女生的領地。女生彎著腰在水池邊洗頭髮,長長的頭髮末梢浸在臉盆的水裡,一邊舀著水沖洗,一邊用梳子梳。有的女生蹲著在洗衣服。中午的陽光照著她們窈窕的身材,從她們身上可以看見擁有青春是多麼的驕傲。男生則喜歡到水井打水沖洗,怕冷的便在中午,不怕冷的一般在晚上吃完晚飯後,也有等晚上自習課下了以後再去洗澡的。天氣涼,水井的水反而有些熱。脫了外衣,只穿褲衩,趕緊從水井裡打水上來,連續衝兩三小桶水,身上也就不怕冷了,然後再在身上擦些香皂,用水沖洗,擦乾身上的水珠,就地換上褲子。
有一天晚上九點多,海生和郝建峰、寧寶國一起去一個偏僻的水井洗澡。這個水井,離學校較遠,平時少人去,更別說晚上有什麼人來這裡洗澡,脫了褲衩光溜溜地洗,絕對沒問題。
等海生洗好澡換好了褲子,連衣褲都要洗好了,見郝建峰還在用香皂不斷擦身子下面,月光中,只見他弄得大腿和胸前都是白色的肥皂泡。寧寶國在他身後給他搓背,笑說:
“你在那地方搞了這麼多香皂泡,是不是在打飛機?”
“你不打嗎?”
郝建峰反問寧寶國。寧寶國傻笑說:
“是男人都有打飛機的時候。”
“這就對了。這樣搞舒服,總比晚上在床上搞要好,又不衛生,聽見‘滋滋’的聲音,我的心都發麻了。你沒看見徐恆,搞得***雞ba得了癬,走起路來兩腳叉開,一瘸一拐的,不敢碰到卵蛋。”
寧寶國像情人一樣深情地說:“要不要我幫你的忙?”
第三章 螢火蟲之夏【13】
書香屋 更新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