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給我!' 中年漢子僅剩的耐心也消失殆盡,一個箭步上前要從她懷中搶。少女拼死抓住布包不放,無奈兩人力量懸殊,眼看要被搶去,她情急之下抓住他手背狠狠咬了一口。
'啊!' 趁著中年漢子捂手痛呼,她抓著布袋拔腿就跑,跑了幾步,腳下一滑,重重摔到地上。
她掙扎著想站起來,腳踝忽然一陣劇痛。痛得她流出眼淚。
'死丫頭!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身後傳來中年漢子的獰笑聲,她驚恐地轉過頭,他眼露兇光,一步一步逼近,高舉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把刀。
'跑啊,你再跑啊,有種你就再跑給老子看啊!'
刀面反射著雪光,明晃晃的刺得她眼生疼。她抱緊了懷中的布包,瑟縮的身子像極了風中飄零的落葉。
'求我啊!你求老子老子便饒你一命!' 中年漢子笑得猙獰。
少女瞪著她,卻是咬緊了下唇半天不吭聲。
'你還真他媽有種!老子倒要看看你的骨頭到底有多硬!' 中年漢子被她的反應徹底激怒了,伸手扯過她,手中的刀跟著狠狠砍下。
再倔強畢竟還是個孩子,刀落下的瞬間少女嚇得緊緊閉上眼,過了許久,意料中的疼痛卻遲遲沒有降臨,她困惑地睜開眼——
'仙……仙女……' 半晌,她聽見自己顫抖的聲道。
仙女?!眼前放大的俊臉很明顯地愣了一下,好看的眉毛擰成個結,似是有些惱怒,'你看清楚了,我是個男的哎!'
'……對不起。' 她紅了臉,低下頭囁嚅道。
'算了,誰讓我長得俊呢!你不用怕,那個壞人已被我打暈了!' 少年清脆的聲近在耳畔,眉宇間頗有得色。
她抬起頭,對上他俊容,心跳立刻又快了幾拍。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人?!乍見他時,自己腦海裡浮現出的第一個詞就是仙女,因為爺爺給她講的故事裡,仙女就是很好看很好看的。
哎喲,又是個被他美貌所迷的人啊。對上她痴迷的目光,少年露出很滿意的笑容,站直了身子,手中的摺扇搖得嘩嘩作響。
'今日幸虧本少爺路經這裡,才碰巧救了姑娘你。本少爺跟姑娘你也算有緣分啊。不過本少爺向來為人低調,雖然到目前為止共救了有三十二人,但本少爺每次都是千叮嚀萬囑咐要他們不要記住救他們的人是丞相公子裴彥書,所以姑娘你也千萬千萬不要記住我是丞相公子裴彥書啊。'
裴彥書……原來這是他的名字,真好聽。她在心裡默唸了幾遍,雖然不知道丞相是什麼,但看他的衣著打扮就知道他是有錢人家的公子。
'既然姑娘你已經沒事,那在下,丞相公子裴彥書就此告辭了。' 他很有風度地行了個禮,雖然她看上去一臉傻樣,但連續重複了三遍也該記得了吧?
見他要走,她著急站起,右腳又是一陣痛,頹然摔倒。
'你沒事吧?' 他下意識伸手想扶她,手伸到半空,視線落在她髒兮兮的衣服上,又悄悄收回。
'沒事,腳有點疼。' 把他細微的動作都看在眼中,她澀澀笑道。手撐著地向後退了一些,他身上的衣料看起來就非常名貴,她也不想碰髒他。
'閃了筋了。' 忽然有清脆的女聲插入。
她側頭看去,不知何時站在身側的白衣少女正蹲下身,握住她受傷的右腳腳踝。
她愣了下,下意識縮腳。
'別動。' 少女皺眉,按住她,'你傷得不輕,再動,是不是不想要這條腿了。'
白衣少女的口氣雖不好,卻聽得出是關心她,她心中一熱,訥訥道,'髒……' 難道她就不嫌棄她嗎?
'對大夫來說,只有病人與非病人的區分。' 白衣少女冷淡道。
大夫?她聞言驚訝地看她,她看上去不過跟自己一般的年紀,竟然已經是大夫了?
'你叫什麼名字?' 白衣少女忽然問道。
'我……' 她驀的紅了臉,'我叫狗娃——啊!' 腳踝忽然巨痛,她忍不住叫出聲。
'好了,狗娃,我幫你把傷筋矯正過來了。你再敷個十來天的藥,就沒大問題了。'
'……謝謝。' 原來她剛才跟她說話只是故意分散她的注意力,不過——她頓了頓,很小聲道,'我的名字很不好聽吧?'
偷偷看他一眼,他不出所料地在笑。
'名字不過是個代稱而已,你若不喜歡,重新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