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家罵他們,那是引以為榮。這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看,你也別怪國威了。當年他下放那會,你們還沒認識,這也情有可原嘛。再說,人家孩子的媽都死了。你就當多了一個兒子。”大嫂黃悅榕卻是在旁邊勸了起來,可是,語氣卻有些怪異,怎麼聽,都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葉淑嫻沉著臉,面上很不好看,雖然這是在自己之前,可是,葉淑嫻怎麼都覺得這是聶國威對自己的背叛。回想當年,聶國威還真是這個樣子,認識自己的時候,自己罵他流氓,他說自己怎麼知道他的大名。再罵他混蛋,這倒好,不但不怒,反而嬉皮笑臉說自己怎麼知道他的小名的。自己早就應該知道,這樣的人,天生就遭女人喜歡。可是,誰叫自己肚子不爭氣,就生了聶子魚一個呢。這時候,這話是落得黃悅榕說的。
聶國棟站了起來,沉聲道:“你說什麼呢?婦道人家。知道個什麼。回去睡覺。我和國威說點事情。”
聶振邦在旁邊聽著,心中一驚,上一世的時候,聶國棟也是在這個情況下,和聶國威談了許久。具體內容自己不知道,上一世,聶振邦懵懵懂懂,這樣的場面,早就把他嚇住了。可是,這次談話之後,大伯一家對自己很蔑視。後母也不待見自己,親生父親因此也仕途受阻,被老爺子放棄,所有的怒氣都撒在了自己的身上,這一世,重新來過,聶振邦卻是不想讓事件重演了。改變,就從這種細節開始吧。
想到這裡,聶振邦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之中站了起來,看著大伯聶國棟道:“大伯。如果是關於我的事情。我能留下麼?”
正文 第7章 到基層去
“放肆,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麼?”聶國威隨即站了起來,大聲呵斥著。太不像話了,太沒有規矩了。聶國威怒目瞪著這個所謂的兒子。要不是科學的論斷在那裡擺著,聶國威是絕對不會承認這個兒子的。
聶振邦冷笑一下,早知道就是這樣,上輩子,自己竭力討好。把成績搞上去了,乃至在最後畢業那一年,成為了京城大學中文系的第一名。可是,事實證明,這沒有什麼效果,不管自己怎麼樣想當一個乖寶寶。私生子永遠是私生子。沒有人在乎。
事實證明,那樣的做法是行不通的,既然如此,爭鋒相對那又如何?目光注視著聶國威,聶振邦沉聲道:“我不覺得,我的話有什麼錯誤,如果討論的是國家大事,我不參與。可是,如果牽扯到我,作為當事人,我想,我有這個權力在這裡旁聽。”
這句話說完,聶國棟的臉上,閃現過一絲異色。在平民家庭之中長大的孩子,面對著自己,面對著如此身份顯赫的家庭。沒有半點的畏懼和害怕。這本身就很怪異。此子非同尋常啊,假以時日,恐怕將是家梁的最大對手。
聶家梁卻是饒有興趣的看著聶振邦。今年二十歲的聶家梁,已經畢業參加工作了,就在中央辦公廳,有家族的照顧,聶家梁的仕途很順利,工作不到兩個月,就解決了副科級的級別。自身能力也不錯。可以說,自己是家族精心重點培養的第三代繼承人。有父親在軍隊,叔叔在政界的扶持。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有意思,看樣子,這個便宜弟弟也不是簡單的人物啊。”聶家梁如此想著。
聶家民一臉驚愕。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個牛逼人物了。這四九城的頑主,哪怕是赫赫有名的周辰、楊安邦這些人,在自家老爺子和父母面前,也是乖得跟京巴似的。這兄弟牛逼啊。
葉淑嫻愣了一下,神色很複雜。看樣子,這個兒子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不是一個好欺負的物件啊。隨即,葉淑嫻站了起來道:“你們聊。我去給你們倒茶。”
倒茶,那只是一句託詞。在這樣的場合,女人一般都是不參與這些事情的。這是圈子裡面一個不成文的規矩。沒結婚的女子,在自己家族還可以說幾句話。可是,一旦結婚。就不能參與了。因為,誰也不知道,在某種關鍵場合,自家的媳婦是不是還向著孃家。親家之間相互傾軋的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過。
不待聶國威發火。聶國棟就擺了擺手,對著聶振邦道:“振邦,坐吧。這次的事情,說起來,還真是和你有關係。”
聶振邦也不管自己老頭子蹬鼻子上臉,施施然的坐了下來,聶國棟此刻一直在注意著聶振邦的表現,看到這裡,聶國棟這才道:“振邦,你回來的不是時候啊。知道為什麼嗎?”
事實上,這不過是聶國棟的一句客氣話而已,聶家人都沒有想過聶振邦能夠看清楚,別說是生長在外面,就是從小在大院裡混的聶家民。此刻,恐怕也搞不清什麼是時機不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