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迴旋的餘地。當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著她時,她又露出了安撫人心的微笑,“如果你聽我的話,我保證三個月後他仍然會是那個帥氣有活力的男孩。”
律震驚地看著蒼夫人,身軀因為恐懼而變得僵硬。具有同樣血統的他,可以嗅到蒼夫人話裡深藏的另一層含意。
血色從帶著稚氣的臉上完全褪去了。
“你對他做了什麼?”律屏息,嘶啞著聲音,直勾勾瞪著她。
“我不想傷害他,律。雖然我對他所做的事感到很生氣,但為了你,我從來沒想過傷害那孩子。”
律盯著她的眼神裡充滿懷疑,“你打算傷害他,是嗎?”他忽然無法壓抑自己的激動,聲音變得出奇地尖利,“和別人偷情的蒼夫人弄丟了自己的孩子,現在卻要對付自己孩子最心愛的人,不擇手段地對付一個沒有力量對抗你的孩子,是嗎?”
蒼夫人彷彿被人在臉上抽了一巴掌,霍然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盯著律。
律被自己驚呆了。
他從沒有當著誰的面說過這麼刻薄的話。
“對不起。我……並不想……”律茫然地搖頭,“我只想請您……不要分開我們。”
她急促地喘著氣,許久之後,才壓抑著開口,“再也不允許,不允許你這樣和媽媽說話。”聲音無比陰冷。
和人偷情,並且弄丟了自己的孩子。
顯赫的先祖們啊……
她從沒想過會被自己的孩子逼迫得狼狽不堪,數十年來養成的驕傲讓她昂起了頭,受到傷害的感覺深藏在眸子深處,凝視著律。
“對不起……”律低下頭囁嚅。
“我不會傷害你,律。”沉默過後,蒼夫人恢復了柔和的聲調,但她和律相似的黑眸卻仍然冰冷,“但如果你再這樣傷我的心,我以蒼家族的名義發誓,所有的傷痛都會在京田的身上重現。”
“聽到了嗎?你聽到了嗎?”她的聲音變得嚴厲起來。
律畏懼地震動了一下,把自己縮得更緊。
這個警告下得太不及時,她已經被這個幼稚無知的孩子傷到了。
可她仍然那麼愛他,渴望他可以擁有美好的生活,雖然她剛剛才對他露出嚴厲的樣子。
誰可以明白一個母親的心情?
沒有任何一個母親可以忍受自己的孩子被當成一件玩具,被這樣糟蹋。
律看著她的眼神,彷彿她不是母親,而是一頭髮狂的野獸。蒼夫人忍著淚水站起來。
律猛然打個哆嗦,“不!請不要這樣!”他雙手緊緊拉住蒼夫人的手腕,十指因為過度用力而發白,彷彿只要一鬆手,京田就會因此而遭受不幸。
“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律不安地拉著她,雜亂無章地拼命承諾,“我什麼都聽您的,我會非常聽話,非常乖巧,我不會惹您生一點的氣……請您不要傷害他……”他抽噎著,那痛楚就像腸子快被絞斷一樣。
“不要傷害少爺,求您不要傷害少爺……”律絕望地抓著蒼夫人的手,“媽媽,媽媽,我會聽話的。”
蒼夫人的語氣強硬,“只有一個方法可以保護你的少爺。你必須和他說,你要離開他。我知道你很難立即接受別離,所以我只要求三個月,這是一個合理的時間。當你過了三個月快樂的日子後,你就會知道從前的日子是多麼痛苦。那時候就算我讓你回來,你也不會肯回到他身邊。”
“為什麼,為什麼要分開我們?”律絕望地叫起來。
“你自己決定,離開他三個月,再重新開始。還是陪伴他三個月,然後讓我對付他。”
“不,媽媽,求求你……”
“不!”蒼夫人驀然拔高了聲調,“你自己決定,孩子。從現在開始,我要教會你自尊和自重,你必須為自己的人生做決定,而且承擔後果。”
律咬住毫無血色的唇。
“假如我離開三個月,接下來可以自己決定去留嗎?”他用嘶啞的聲音問。
“你不可能選擇留下。律,沒人會這麼做。”
龍也一直站在門外。
房門開啟時,律力竭聲嘶的哭聲!隱隱約約從裡面飄出來。
京田今天下午不得不再次缺席。
他在午休時忽然接到了邀請,這個邀請難以拒絕,但也讓他不必繼續擔心自己的缺席記錄。
向他發出邀請的,是學校的副校長,年近四十的羅蘭女教授。
“有一位夫人想和你談一下,京田。她是一位非常忙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