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好呀!”樂樂拍手贊成,好像印象裡,那時的樂樂就已經很喜歡她的家言哥哥了,“可是,家言哥哥……移植回去,好難呀!”
“沒事!我們慢慢挖吧!”我拉起樂樂的小手,無邪地笑。
後來,那天下雨了,很大的雨,我們三個小傻瓜就這樣呆呆的淋了一下午的雨,藉著地上的溼氣,總算把它們挖出來了,把它們栽種在奶奶院子裡的那一刻,每個人臉上都閃著晶瑩的光,誰也不知道那是雨水,還是汗水,只是,大家都昂著小胸脯,滿臉驕傲的樣子。
“我們給它們取個名字吧?”我把小樹周圍的土慢慢的攏在一起。
家言沉思半晌,“就叫‘友誼’好不好?”
我看樂樂,樂樂看家言,家言看我,我們三個面面相覷,然後我緩緩的說,“雖然俗氣了點,不過簡潔明瞭,就這麼定了吧!”
樂樂一下子扔下手裡的鐵鍬蹦了起來,“哦哦,我們的友誼地久天長!”
那時的陽光還很純潔,陽光下的我們也笑的很純潔。
以後的每個假期,我們都會約好不定時的來看“友誼”,這三棵樹苗子,也是很配合大家的感情,長得越來越壯,纏的越來越緊。
有時候,我會想,做棵樹也挺好的,不用吃飯,不用說話,每天曬曬太陽,進行一下光合作用,多麼愜意的事情呀。
“悅悅,發什麼愣呢?你看這棵怎麼瘦瘦小小的?是不是養分不夠呀?它不會是要死了吧?”家言那手在我面前揮了揮,我回過神來,發現還真的有一棵樹比另外兩棵長得瘦小。
此情此景,我的心裡有小小的不安。
我瞥了樂樂一眼,她還在低著頭專心致志的擺弄著地上的土,把它們一一攏好堆在樹下。
“沒事!家言,我們去弄點肥料吧!”我說,然後轉身進了院子,家言也跟了進來。
我一進院子就停住腳,轉過身憤怒的的抓住他的袖子,字正腔圓的說。“李家言,以後不允許在樂樂面前提到死字,知道不?怎麼說話一點也不經過大腦,真是的!”
“啊?悅悅,我錯了,我該死!”他佯裝打自己的巴掌。
“閉嘴!”我掐他一下,“快去弄肥料!”
看著李家言忙碌的從袋子裡摳著肥料,我又想起了那棵營養不良的小樹,難道這預示著什麼?一有這個念頭,我就心頭一涼,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和李家言那小子在一起過一天總是很快的,憑他那張貧嘴,隨便拉拉扯扯就過去了,只是晚上躺在床上回想起來這一天,總是覺得過得心驚膽戰的。
“姐!”我們背對著躺在床上,樂樂突然叫我。
“恩?”我知道不是好事,只好裝作睡著的樣子。
“姐,你說我喜歡家言哥哥是不是不對呀?”
我沉默。
“姐,家言哥和格格姐談戀愛了嗎?”
依然沉默。
“姐,我特別害怕!”
我轉過身子,抱緊她,裝作模模糊糊的說道:“樂樂,不管怎樣,有我呢!快睡吧!”
淚滴悄悄的劃過枕邊,樂樂,其實我也很害怕。
我們都會好好的、幸福的,你相信姐姐。
第二天,陽光明媚,明媚裡卻沒有那麼多的熱氣,我試了半個小時的衣服,終於還是決定穿了一件簡簡單單的格子襯衫出門,我發現今天的天氣真的很好,好到連風裡的葉子都變的翠綠無比,對,今天是同學會,要見宮澤,當然所有的景色都要配合我愉悅的心情,不對,是必須配合。
好吧,坐了好久的公交,總算是抵達了市裡,我跑著進了瀾海賓館的大門,看來是遲到了,其實,我們家確實距離市裡九曲十八彎,我那晚沒有騙紀冷凡的,他要是當晚走說不定就會迷路呢!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哎呀,什麼亂七八糟的,這個時候我怎麼想到了紀冷凡那個變態的男人,我抬頭看了看房間號,屏氣凝神推開門。
“於悅來啦!”屋子裡的幾個人都已經做好,見我來了都急忙打招呼。
我把手搭在太陽穴處,“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
“於悅,我說呢,宮澤明明告訴我你一定會來的,我以為你臨陣脫逃了呢,要是這樣的話,那他可就是詐騙罪呀!”我高三的班主任,一個年輕的男老師說道,“哎,一年不見,還真的是出落成大姑娘啦,這要是在街上就認不出來了,唯一沒變的,就是你身上的那股靈氣!愣著幹什麼呀?快坐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