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在媽咪還沒過世之前,我是個幸福的小孩,整天不知愁地吃喝玩樂,從來不用擔心任何事,因為有爸媽為我擋住一切。”
湯羨雲陷入回憶的浪潮中,開始述說往事。
“但是媽咪過世後,所有的事情都變了,從那時候起,我就好像是墜入一個永遠沒辦法清醒的噩夢中,任憑我如何地掙扎,就是無法擺脫緊纏著我不放的惡鬼。”她的身子忍不住輕顫了下,對於往事還是無法釋懷。
段千城輕輕拍著她的臂膀,給她無聲的鼓勵。
有了他的支援,她才又接著說:“原本疼我、愛我、寵我的爹地不見了,他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他對待我的方式就像對付一個不共戴天的仇人。先是把我關進一個黑暗的牢房裡,不給我吃、不給我喝,任憑我叫破喉嚨,還是不放我出去。”
“最可怕的是他居然從氣孔投下一大堆怪物,有蛇、老鼠、蜘蛛、蜈蚣。。。。還有一大堆我不知道的東西,有的溼溼黏黏、有的表面粗糙,全都在我身上爬來爬去,我嚇得幾乎神智不清,他卻還不打算放過我,我昏過去之後他又把我弄醒,醒了之後再找更多怪物來嚇我。當時我真的。。。。真的快崩潰了,卻沒有能力對抗,我真的好怕好怕。。。。。?v“他甚至還裝鬼嚇我,讓我以後一看見影子就嚇得渾身發抖。然而我越怕他就笑得越大聲,他一直把他的快樂建築在我的痛苦上,他一定要把我折磨得不成|人形才會稍微休息一下,然後再想別的法子整我。”
“他死的那一天我沒有哭,事實上我比誰笑得都大聲,因為我終於可以擺脫他的魔掌,但是我錯了,錯了。。。。。。他就算死也不放過我,始終陰魂不散地纏著我、抓著我,直到我死的那一天。”她孱弱的身子顫抖得有如風中落葉,那一段不堪的過往又湧上心頭,恐懼與疼痛的感覺依舊是那樣的鮮明。
“我真的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待我,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討他歡心,但是他卻依然日復一日地折磨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父親要帶給我這麼多痛苦,我真的不明白啊!”眼淚終於因為情感的波濤而決堤,在蒼白的面容上氾濫成災。
“不只是如此,他甚至還詛咒我、責備我,就連臨死前一刻還是不肯放過我,他惡毒地詛咒我一輩子孤獨無依、他說我是個沒人要的垃圾,活在這個世界上是多餘的。千城,求求你告訴我,我是不是真的沒人要呢?我是不是真的註定一章子孤孤單單?我是不是個不祥的人?”湯抬起模糊的雙眼,定定地注視擁著她的男人,也許他能給她一個答案,一個長時間以來她始終找不出解答的謎團。
“你怎麼會相信他說的鬼話?我猜他八成患有精神疾病,不然不會有人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這樣的人雖然可恨,但也是可憐的,你說是嗎?”段千城無法相信有人會如此殘忍地對待像她這樣嬌柔的女孩,她的憂愁會那樣地深那樣地沉,全是因為從那麼幼小的年紀就遭受精神虐待。此刻,也真的恨不得殺了那個名為她父親的男人,但是他不能表現出來,他是想使她脫離仇恨的束縛,怎麼能再將仇恨加諸她身上?
“可憐?”她從來沒想過湯立聲也許是個可憐人。他總是一副高高在上、裁定一切的模樣,威風凜凜讓人望而生怯,這樣的人與可憐扯得上邊嗎?
“是啊!他是個可憐人,還是具已經死去多年的屍體,他再也沒辦法傷害你、沒辦法詛咒你,就算他的鬼魂還想作威作福,你來投靠我這個抓鬼特攻□□長就沒錯了,我會替你解決一切的。”他故意以輕鬆的語調化解僵凝的氣氛,沉厚的嗓音在幽靜空間裡顯得特別安穩,奇異地撫平她因為回憶往事而萌生的恐懼與戰慄。
“你真愛說笑。”她從來沒想過會對人說起自己的噩夢,更沒想到說出來之後會是這麼地輕鬆。
“我只是覺得人生下來不是為了拖著枷鎖,而是為了展開雙翼,就算有再多的不愉快、再大的痛苦,也不必一直兜在心裡苦了自己。如果你對你父親的作法不能苟同,就必須活得加倍快樂,讓他知道他的詛咒非但不能成功,反而更堅定了你要獲得幸福的決心,這就是最好的根復。”看她的心情似乎平靜多了,他也鬆了一口氣,於是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打從心裡替她感到高興。
“獲得幸福?我可以嗎?”她一直以為與那兩個字是無緣的,現下這個男人卻給了她希望,她也想過得幸福。
“當然可以啊!只要你相信我,一定可以過得非常幸福,你相信我嗎?”他願意一輩子為她的幸福而努力。
“嗯。”她相信他。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