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考慮要不要近日前往西獄山奪解藥,因為方丈建議他再調理幾個月,透過《易筋經》的療法儘量延緩毒發時間,如今……他一指指向何夏,不容反駁道:“就憑你這句話,明日便隨我下山!”
“……”何夏笑容頓僵:“去去去哪?……”
雷騰雲跳上岸:“西獄山。”
“不不不去,我弟不讓我出少林寺……”
“我管你那些,捆走還是自己走,你選。”語畢,雷騰雲頭也不回的走人了。
“那總得告訴我西獄山的大概位置吧?……”
“敦煌。”他的聲音從遠去飄來。
“……”何夏可憐巴巴地漂浮在水面上,流下兩行辛酸淚。自抽小嘴巴,何夏你這多嘴多舌的大白痴,招惹他幹啥?!敦煌又在哪吖?!
※※
何夏為爭取一個迴旋的機會,苦大仇深地洗好所有髒衣服,而後屁顛屁顛送回天煞派宅院,但魔眾太不是東西了!光收走乾淨衣服卻不讓她進院。
“讓我見見你們少主吧……”
“少主睡了,哦,這是少主寫給夫人的書信。”
何夏愁眉苦臉地拆開信封,藉著月光一看,不是一封信而是一副畫——畫裡有一男一女,均為禿頭,男禿頭掌心朝下,捏在女禿頭天靈蓋上,女禿頭天靈蓋上畫有一道道小裂縫,預示女禿頭如若不聽話,腦殼會粉碎!
“……”何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憤恨地將恐嚇畫撕得粉粉碎,而後!……蔫頭耷腦、拖拖拉拉向臥房走去,唉……咋跟弟弟說吶……嗚嗚。
待返回屋中,弟弟早已入睡,何夏點燃一盞油燈,鋪開一張宣紙,顫顫巍巍提起毛筆,那哀怨的神情,那悲慼的眼神,就跟寫遺書似的:
——弟,姐要陪雷X雲離開幾日,(中間那字不會寫)最多半個月,也許一個月吧,其實我也不知道,應該不會太久。甭擔心,雷X雲武功好、手下又多,姐死不了……
何夏吸了吸鼻子,才怪。
她看向弟弟的睡顏,嘴角抽搐,隨後將大疙瘩小墨點的道別信以及雷騰雲給她的五百兩銀票壓在茶壺下方。
何夏一邊提防弟弟醒來一邊偷摸收拾行囊,爹孃不在身邊,弟弟不在身邊,只有那個不是人的玩意日日夜夜盯著她!她能活著跑回來麼?……
待收拾好簡單的細軟,天空剛剛擦亮。何夏背上包袱,挎上隨身小布包,躡手躡腳走出臥房,擦乾眼淚,挺胸抬頭,大步流星送死去!——
與此同時,雷騰雲已站在寺院門口等她,他手握一把劍,其他啥都未帶。
何夏抹了抹眼淚:“不去了,是麼?……”
雷騰雲見她淚眼汪汪,想必走路也快不到哪去,於是,一彎身將她託到手臂上,將一塊糖塞進她嘴裡,隨後直徑向山腳走去。
何夏含著糖塊啜泣,名副其實打一巴掌給個甜棗。
待走出一段之後,她忍不住轉身趴在他肩頭,張望那座越來越小的少林寺鐘樓……爹孃,弟,一定要等我回來啊,我愛你們。
“敦煌遠麼?嗚嗚……”
“沙漠。”
“嗚嗚……”
雷騰雲將攜帶何夏沿黃河流域一路向西,路徑晉陽城,鳳凰城,黃河之都,踏上絲綢之路,最終抵達目的地——敦煌西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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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
曙光乍現之時,他們已到達少林寺西面小鎮,雷騰雲站在馬廄前選馬。
“你會騎馬不?”
“會。”
“騎得如何?”
“還不錯。”何夏心不在焉地回話。東張西望,默記路線。她是路痴,這點太重要了。
雷騰雲應了聲,命馬販從馬廄中只牽出一匹黑馬。
他付了銀子,一躍身上馬,而後撈起何夏坐上馬背。
何夏不明所以:“我會騎馬。”
“所以才買一匹。”
“……”問得清清楚楚就是為了防止她逃跑?……太陰險了!
雷騰雲策馬揚鞭,原本靜謐的街道間,馬鳴蕭蕭。
路途雖顛簸,但何夏啃著大肉包子,一點不影響食慾。
“雙手舉過頭頂。”
何夏未明白他啥意思,下意識抬高雙手,待手放下來時……包子沒了。
“……”何夏瞪他一眼,又從紙袋中掏出一個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