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雲卻未瞅她,更別提給出啥暗示。
廖兮凱喜悅之餘頗感蹊蹺:“騰雲,你怎會與小夏同行?”
雷騰雲搔了搔眉頭,哈哈一笑:“說來離奇,改日再說。”
廖兮凱並未多問,重要的是他未過門的娘子來了,過程反而變得無所謂。
“何夏,還戳在這作甚?洗澡換衣裳,讓香蓉幫你打理一下,見未來公婆去。”雷騰雲語速平穩,話裡話外透著疏離。
何夏木然地仰視他,眼眶酸澀痛楚,卻再也掉不出一滴淚。
雷騰雲暗自攥拳,青筋一條條爆滿手背,他將怒火轉移到香蓉眼前:“帶何夏走啊!養你們這些奴才都是吃乾飯的?!”
香蓉縮了下肩膀,怯懦地拉走何夏,但何夏定在原地,任由香蓉如何拉拽,就是面無表情地瞪著雷騰雲。
雷騰雲咬了咬後槽牙,一把摟住廖兮凱肩膀,笑道:“餓了,咱們先走吧,女人動作慢。一會兒讓香蓉帶何夏去膳堂。”
廖兮凱嗯了聲,笑盈盈地與雷騰雲一同離開,畢竟是初次見面,不易逗留太久。
何夏望著雷騰雲絕情的背影,淚水滑落……啥也別說了,她已然明白。
廖兮凱是他表哥,他已知曉自己正是表哥未過門的妻子。
女人在雷騰雲眼裡從來都是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然而,當她下定決心破除萬難跟他走時,他卻說棄就棄了。
原來,他們的感情是這般經不起考驗,她高估了自己,更看錯了雷騰雲。
爹孃,閨女不孝,曾偷偷想過,倘若二老不準自己與雷騰雲成婚,她動過私奔的念頭,對不起,閨女日後絕不會再胡思亂想。
……
膳堂之中
廖家老小圍坐一桌,無不望向佇立在門檻前的何夏。
何夏身著一襲端莊水藍色分。身長裙,略施粉黛,亭亭玉立,嫻靜得都不像她了。
廖兮凡表情歪了,他調戲的小閨女正是大哥未過門的小娘子,暈了個菜。
她款款欠身:“何夏見過廖老爺、老夫人。見過二位廖公子。”
廖老爺與老伴笑得合不攏嘴,廖夫人親自上前扶起何夏:“真俏,真好……”
廖老爺笑逐顏開:“快成一家人了,莫拘謹啊小夏,你爹孃近日可好?這一別就是八年,老夫甚是想念吶。”
“家父家母安好,多謝還廖老爺記掛著。”何雲炙家教嚴明,何夏懂得檯面上的禮儀,只是平時用不到,也不適合她。
“來來來,先吃飯。”廖老爺招呼何夏上桌,一家人將目光都集中到何夏上前,無人發現雷騰雲始終沉默。
廖兮凱命丫鬟加了把椅子放在自己身旁,笑容滿溢。
何夏表現得落落大方,俯首入座。
“我說騰雲啊,你是在何處遇到小夏的?莫非是特意給你表哥送來一個大驚喜,哈哈……”廖老爺開懷大笑。
雷騰雲硬生生掰開緊攥的拳頭,先與舅碰杯,隨後一飲而盡,笑道:“還是舅反應快,何夏與她爹孃走散,前往廖府途中與外甥相遇,外甥順便將她送來。”
廖兮凱微怔:“如此說來,你一早便知曉何夏的身份?”
“不知,她也未說明尋廖家何人,我看她孤苦伶仃便發了善心。”雷騰雲算是說了句實話。而這種晴天霹靂的噩耗他倒希望早些知曉。
廖兮凱憶起與雷騰雲下棋時的一番對話,不禁笑了笑:“原來你方才在調侃我,有你的騰雲。”
雷騰雲無謂地扯了扯嘴角,不想聊了,也沒的聊。
何夏低頭吃菜,任由雷騰雲胡編亂造,他急於撇清關係的言辭,令何夏寒心。
“小夏啊,快敬你騰雲哥一杯,倘若並非騰雲出手相助,你未來婆婆,也就是我,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見到這般可愛的兒媳呢,呵呵。”廖夫人向來為人處世八面玲瓏。
何夏放下碗筷,舉起酒盅,道:“廖夫人說的是,倘若並非雷公子將我領入夫家,就憑我一己之力,或許真找不到夫家方位。小女子多謝雷公子一路照顧。何夏,先乾為敬。”
語畢,何夏一揚脖,將辛辣的白酒灌入喉嚨,嗓子眼裡摻雜著一絲苦味,她知道那是眼淚倒流的味道。
雷騰雲指尖顫慄著,他並未感覺到,捏在手中酒杯已碎在掌心。
廖夫人眸中大驚,咋呼一喊:“哎呀,騰雲的手指流血了啊!練碎心掌練得連痛感都沒了?明月丫頭,快去取創傷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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