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白無憂隔著被面拍打周曉蓓的腿,想爬到他面前,可力氣不足,只在原地挪動。白玉滿想起她,抱她到周曉蓓頭邊放下。
白無憂看見自己爹立馬眉開眼笑,手舞足蹈的撲上去叫‘肉肉’。見他不理自己,用小手環他脖子,貼著他叫“肉肉,肉肉。”可週曉蓓還是不理她,白無憂難過了張嘴哇哇大哭。
白無憂的哭聲一起,白玉滿便要去抱她。周曉蓓比她更快,半睜著眼睛兩手去夠孩子。嘴裡迷糊的嘟囔,“肉糰子不哭,乖。”
他鬆手白玉珏自然識相的讓開位置。看著白玉滿把孩子放在男子懷裡,扶起男子讓他靠在自己懷裡,小心的喂他喝川芎茶。
川芎茶叫著是茶,其實是藥,裡頭還放有薑絲,味道又苦又辣。她就這樣哄著迷糊的男子喂一口哄一句,用手巾擦去他唇角溢位的茶水。
三個人,孩子剛還在大哭,一個病著正犯迷糊。白玉珏看著心底卻是羨慕的,她一直認為白玉滿是一眾兄弟姐妹裡最好命的一個,父親看似嚴厲冷漠但一直保護著自己的女兒,母親疏離但她對每個孩子都不親近而白玉滿嫡女的地位她從未做過他想,現在白玉滿是不是也找到了可以擁入懷中的溫暖。
那些她想要卻不能從家人身上得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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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照白玉滿的意思是擺在前院,畢竟白玉珏多年離家,現在回來算是家裡的大事,白玉珏本人堅決不同意。
“我回來只打算住幾日,你隨便給我間客房即可。”事實上她只是經過璃城,要不是天色驟變根本想不起回白家看看。連隨身的行囊也還呆在客棧的某個房間裡。白家裡的那一大家子能不見還是不見的好。
白玉滿當然不會給自己妹妹住客房,差人去收拾一座靠近邊門遠離白家眾人的清靜院落給她落腳。
最後,這頓晚膳變成只有白氏姐妹兩人外加小肉團一枚的三白會。已經不講究的在院裡用餐了,索性再不講究點把晚膳搬到了東廂中廳,周曉蓓有個什麼不舒服也能馬上知道。說到底白玉滿並不放心在生病的夫人。
白無憂一直表現出對突然冒出來姨娘的不友好,這使得擁有母親以及姐姐兩種身份的白玉滿非常尷尬。她橫抱孩子想哄她睡會兒,白無憂並不買賬又是弓背又是彎身,到白玉滿豎起來抱她,她才安靜的把頭藏進孃親的懷裡。白玉滿只好護著認生鬧彆扭的孩子單手有一口沒一口的和白玉珏邊吃邊聊。
“孩子有多大?”白玉珏沒什麼和孩子,特別是像無憂這麼小孩子接觸的經驗,同時也就沒有能分辨她具體出生月數的經驗。她只能透過白無憂還不會爬這點推測小傢伙沒有滿一歲。
摸摸懷裡不肯露頭的小傢伙,白玉滿笑著回答:“五個多月大。想想日子回首即過,無憂出生也要有半年了。你也長大了,和九年前大不一樣。”
“當年是不討人喜歡的小女孩,現在可是風華正茂的大姑娘。”白玉珏聽她提起九年前,回想起當初彷彿全天下都負了自己的樣子,只覺得欠抽,“姐,我很感激父親。要不是他送我離開,我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會是什麼樣。”
“可……”白玉滿聽她一言心情複雜。白玉珏離開白家的日子裡是和家裡徹底斷了聯絡,就連母親去世也能來。她心中一直以來的愧疚的事,其實當事人是感激的嘛?
“你知道嗎,我爹不是我親爹。”眼簾半遮待掀起其下明眸流光燦燦,白玉珏情態平和,因知有此過往,她終能對自己說‘非親爹不喜她,而他已不在’,“在姑姑家,我才知道娘那時抬進家門的是一對雙生子。我爹在生下我時便去了。”
“玉珏……”白玉滿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恭喜,原來下恨手的不是你爹?’她腦子還沒壞掉。不過沒想到她孃的男人還不止別莊裡的那些位。
“姐,你不用覺得對不起我。”白玉珏壓緩聲音真誠說道,“相反我該謝謝你。小時候不明白,可我現在大了。”謝謝她小時候肯為她哭、肯保護她、肯幫她打架、肯給她送吃的。
只不過那時還小的白玉珏貌似有被害妄想,把白玉滿的好心全當成了驢肝肺。
姐妹倆之間的氣氛很和睦溫情脈脈。時間真是個神奇的東西,要是轉回幾年前,白玉滿只能跟在白玉珏後邊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越討好妹妹越不喜歡自己。
“呦~呦~”白無憂生氣的喊叫著,抬頭看看專注和白玉珏交流缺失姐妹情的孃親,低頭不滿地扒拉她衣襟。你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