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嚴武頭一次見羅耀國發那麼大的火,猶豫了一下又道:“或許只是楊虎臣想招他們去幫助打漢中吧?和擇生將軍沒有什麼關係的。”
“呵呵,楊虎臣要是背後沒有人,他敢接受鄧錫侯、田冬瓜?就不怕被這兩個傢伙給吞了?”羅耀國輕輕吁了口氣,平和一下心情,又道:“請曾擴情和賀衷寒來一下。”嚴武是個老實人,雖然可靠卻不中用,只可惜戴笠和完顏豪都不在身邊,只能和曾擴情、賀衷寒商議了。
兩個“狗頭軍師”就站在羅耀國的辦公室門外,一聽到裡面喊他們的名字就趕緊推門進來,不用麻煩嚴武去請了。
看了看兩人,羅耀國心道自己的學生就是不一樣,怪不得老蔣要重用他們。羅耀國嘆了口氣,道:“原以為平川之戰,靠槍桿子就能解決問題,沒想到還有那麼個麻煩事,你們有什麼建議嗎?”至於誰是這個麻煩,不用羅耀國說,那兩人自然是心知肚明的。那些打著國民黨旗幟繼續搞軍閥割據的都是麻煩。
賀衷寒首先開口提出了自己的辦法,他的眼中露出一絲殺氣,厲聲道:“學生以為,此事應該呈報給中執委,請他們開除這些人的黨籍,然後再大兵征伐,徹底打垮他們。”
曾擴情搖搖頭,不贊成賀衷寒的法子,他笑道:“川中群雄不會只用這些手段的,廣州那邊他們肯定也會使力氣,而且熊錦公也沒有完全失去總理的信任,要不然這個省主席早就沒有了。”
曾擴情到底閱歷比較豐富,他知道川中群雄刀打豆腐兩面光的手段,他們可不是吳佩孚,不會仗著手裡的槍桿子一味逞強,怕是該使得錢不曾少使一分,該做的表面功夫也會做到十足。要到中執委那裡去告狀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而且就算是在孫中山那裡也有人會幫熊克武講話的,比如封天。
“那你說怎麼辦?”羅耀國見曾擴情胸有成竹的樣子,知道他是有辦法。
“輔公應該去問問校長,他老人家一定會有辦法的。”曾擴情微微一笑,提醒道。
向蔣介石問計?看來也只有如此了。老蔣在用兵取勝和治國理政方面都不怎麼樣,不過在和軍閥鬥爭上還是有辦法的。想到這裡,羅耀國微微一笑,道:“就這麼辦,慕沂(曾擴情)你幫我起草電文吧。”
……
一輛嶄新的福特轎車在夜色的掩護下悄悄駛入了熊公館的大門,轎車的車窗的窗簾緊緊地拉著,車牌也特意用白布遮掩起來,似乎是想刻意隱瞞什麼。轎車緩緩駛到公館內一棟三層洋樓的正門前停下。車門一開,一位年近四旬穿著西裝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然後迅速走進了洋樓。
熊克武正站在大門內的客廳裡相迎,來人是他的心腹將領第十軍軍長但怒鋼,第十軍是由熊克武帶出川的軍隊改編而來,是他的根本。不過看熊克武和但怒鋼兩人緊蹙的愁眉,這支軍隊恐怕就要被人奪去了。
“怒鋼弟,坐下慢慢談吧。”熊克武微微一笑,又讓僕人上茶,兩人便面對面坐在客廳沙發裡。熊克武又道:“部隊的情況怎麼樣?還能掌握幾成?”
但怒鋼看著熊克武,輕輕搖搖頭,嘆息道:“不行了,管不住了。大部分的基層軍官都叫他們給撤換了,現在連團級軍官都撤換掉了一多半,而且三個師長裡還有一個朱紹良是他們的人。”
“有那麼嚴重?”熊克武心中一涼,他原本就知道國民黨右派在整編他的軍隊,不過軍長、師長都是他的人,想來問題也不大。他眉毛微蹙,埋怨道:“怒鋼你就任由他們胡作非為?咱們的弟兄莫非都是泥捏的?”
但怒鋼苦笑道:“這個在貴州就開始了,其實部隊一開始整編我們幾個的權就越來越小了,人事權和財政權一收,我們幾個又能控制多少?大家還不是看著有官做有餉拿才跟的我們?”
“關鍵還是個錢呢!”熊克武的眉頭越皺越緊,自從他開始軍閥生涯,這個錢字一直是他的心病,想到錢腦仁就疼。他一個長衫子軍人憑什麼掌握那些軍頭?還不是靠花錢去收買。沒有錢就沒有軍隊,沒有軍隊就沒有權,沒有權就沒有一切。
“還是要有咱們自己的地盤!”但怒鋼接著熊克武的話,說:“如果我們第十軍不是陸軍部發餉而是有自己的防區自行籌餉,這事情就斷然不會到這一步!錦帆兄,這平川之戰已經沒有了懸念,接下來就是分配戰果了,咱們要想繼續為一方霸主,關鍵就是要有自己的地盤,有了地盤軍隊總是會有的。”
熊克武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心中琢磨著怎麼才能搞塊地盤。雖然他名義上說是四川省主席,可是四川的財政、軍事大權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