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性子上來不管不顧的到老爺跟前鬧上一場,她吃了虧,你們也佔不了便宜。”
她這番話一出,好多丫頭都住了嘴一聲不吭。其實這其中道理誰都明白,只是平日裡隔著那層窗戶紙兒不捅破罷了。
那秋紅眉頭就是一皺,向剛才說話的那秋雲道:“你就少說幾句,怕別人當你是啞巴賣了不成?小容妹妹也不必生氣,咱們都是一樣的與人做奴婢的,所想的不過想攤上好主子多賺兩個錢養家罷了。這在場的丫頭裡哪個不是家裡窮得揭不開鍋才賣女兒的,你才說的大家心裡都明白,主子們的事咱們也管不了。只是大小姐手裡不寬裕,從沒給過丫頭們甜頭,大家做起事來懈怠些也是常情,你是個伶俐的,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以前的事也別說了,明日我們一早就過去收拾,也就是了。”
小容這才消了些氣,向秋紅道:“姐姐果然是個明白事理的,平日裡姐姐雖不大和小姐講話,但是我知道姐姐卻沒有跟我們小姐摔過臉子看的,所以我這裡還有一事要求姐姐,明日姐姐若是活兒不忙閒下來時,好歹在院子裡應個景,讓人家樂家小姐看著也象那麼回事,這院子裡若是空蕩蕩的,看著也太小氣了些。”
秋紅雖平日和蘭茜無甚來往,但心裡對這位有名無實的蘭家大小姐還是抱有三分同情之意的,聽小容這樣講,想想反正她們閒著也無事,便答應下來。
果然次日一早,秋紅便帶著秋雲、秋玉還有兩個小丫頭早早的來後院收拾,這院子裡本來不算大,收拾起來也還不費事兒,那花圃子裡的野草拔了去也露出了幾株開得正豔的夏花來。因昨晚的一場大雨將院子裡的地面沖刷的十分潔淨,倒也省了她們不少力氣。
且不說她們這裡如何忙活,那樂府裡小桃也是起了個大早。
她平日裡作息時間很是規律,早睡早起。然後便是帶著丫環們在院子裡做做簡易版的廣播體操,動動胳膊甩甩腿兒的,也算是堅持鍛鍊了。開始時喜鵲和畫眉還不習慣,怕人看著笑話,但是時間長了,這後院又沒人來,她們慢慢便習慣了。
小珍和豆兒兩個算是新入職的,跟著兩個前輩和自家小姐在院子裡做操,卻是連羞帶笑,扭扭捏捏的好不有趣,活象兩個提線木偶,逗的小桃好一陣笑。
小桃讓廚房裡給衝了碗熱騰騰的麥粉蓮子羹,邊喝邊對喜鵲道:
“咱們今天去蘭府裡,先得見見那蘭夫人才是,畢竟她是當家主母,雖說咱們是和那蘭茜小姐來往,但是那蘭夫人畢竟是她的嫡母,總不能避不見她。你去找周管家,讓他派個小廝去咱們的乾果鋪子裡將四樣黑瓜子各取兩份,點心鋪裡的禮盒也各拿兩份,還有那陳七新制的松仁糖、還有那個芋粉糖球也帶上兩包,這些東西讓他們分成兩份,用咱們那大禮袋裝了。我要送人。”
喜鵲聞言便要走,小桃加上一句:“讓那小廝腿腳快著些,回來我有賞。”
喜鵲笑著去了。畫眉伺候著小桃吃飯,在旁插口道:“姑娘果真等會要去蘭府?”
小桃道:“自然是真的,我昨晚已答應人家,豈有不守信用的?”她看了畫眉兩眼,道:“莫不是你還在生氣不成?昨晚你不是也覺得那蘭茜姑娘怪不容易的,怎麼一早起來就變卦了?若你真不想去,便留在家裡看家,我帶喜鵲去便是。”
畫眉急道:“姑娘想岔了,我不是不想去。只是那次那蘭小姐扒牆頭那回跟我打過照面,我還指著她吵嚷過,她不會將我趕出去吧,若是那樣豈不落了姑娘的面子,我是在愁這個呢。”
小桃聽得撲哧一聲樂了,“哪有這樣的事兒?上門既是客,你是我的丫頭,她哪裡會給你沒臉,再說你看那小容就知道,那蘭茜想必不是小心眼兒的人,她不過涉世不深,於人情事故上沒有經驗罷了,但象是趕你出去這樣的事兒,她還是不會做的。”
畫眉這才略放了心,見小桃吃完了蓮子羹,便喚過小珍來給她梳頭。小桃又讓畫眉開啟衣箱,讓她挑四塊精緻的繡花絲帕,並四個錦緞做的繡花荷包,一併包起帶上。想了想,又讓畫眉從梳妝檯下的錢箱裡拿了二十兩銀子裝在一個新荷包裡,銀錢出來,讓她包了兩個二兩的紅包,幾個一兩的紅包,又讓豆兒在自己的荷包裡裝滿了散錢,沉甸甸的讓豆兒拿著,準備分發給蘭府的下人。
畫眉看了笑道:“姑娘這是準備去蘭府裡做散財yu女麼?”
小桃被她說的笑了,道:
“那位蘭茜姑娘也怪可憐的,在那院子裡連個月錢都沒有,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她日子過得不舒展,怕是連下人平日裡也不大聽她的,我既今日有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