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記恨你爹,咱們家以好過的時候,他何曾捨得碰你一指頭兒,就是你原來淘氣,把他最喜歡的那個古董花瓶都給打了,他也沒說你半句,你可忘了?”
盧氏的話象一盆冷水澆到林娟頭頂上,把她方才氣盛的火頭兒盡數澆滅了。
林娟覺得臉上沾了眼淚,粘粘的不舒服,便到廚房端了一盆涼水放在小桌上,將兩隻袖子高高捲起,對了牆上懸的一面小鏡子洗了一回臉。轉身擠開了盧氏,自己在織布機前替盧氏織起布來。
盧氏瞧著她單薄的一個身子坐在織布機前,神情懨懨的織著布,便小心翼翼的問道:“方才你大娘提的那門子畢家的親事,你覺得怎樣?”
林娟冷笑道:“還能怎樣?我爹這是準備將我賣了,賺聘禮錢呢,我是看穿了。只要人家出的聘禮多,別說是羊顛瘋的病,就是今日還喘著殘氣兒,明日就死了的人,他一定也讓我照嫁不誤。我早就知道,自從家裡落敗了,爹也不是爹了,女兒也不是女兒了,竟是他手裡賣錢的貨物了。他和大伯不是早年就將才那一點子年紀的親妹子都發賣了麼?還有什麼事兒做不出的?”
盧氏半晌沒言語,過了一陣才道:“好歹你是他閨女,也別怨他打你,就算他再不好,也沒有你個當女兒的去歪派當爹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