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苗知道這個哥哥自小就是極疼自己的,從小爹四方去走鏢一年裡倒只有三個月在家裡,都是比自己大十歲的哥哥花夜陪著自己,哄著自己玩兒,喂她吃東西。嚴格說起來,這個哥哥在某種意義上講就跟父親差不多,她平時跟哥哥呆在一起的時間倒比跟父親呆在一起長些。從小她闖了禍或是打碎了父親喜愛的擺設花瓶,都是哥哥冒出頭來給她頂罪的,雖然父親心知肚明真正的罪魁禍首是誰,但是花苗心裡還是很感動的,因此,這次她出來本是想奔著去京城找哥哥去的,可是聽說京城裡她們鏢局都出去走鏢了,只留下幾個看門兒的人,哥哥也不在那裡,所以才走空了這一趟。
這時,她見花夜板著臉要來說教自己,也不搭茬,只撅著小嘴兒扯了花夜的手,撒嬌道:“大哥,你幹麼派人來綁我來嚇我,不會好好的請我來麼,若是我知道你回來了,再生出兩條腿兒也會跑了去鏢局找你的。”
花夜照著花苗的頭頂點了一下,道:“你這丫頭太頑皮,不給你點兒厲害瞧瞧你就不知道害怕!那些綁你來的大漢都是咱們鏢局在京城裡新招的鏢師,我沒告訴他們你是鏢局的大小姐,只說是讓他們將人抬來就是了,要的就是好好嚇嚇你,看你還敢不敢亂跑!我這次出鏢直到頭幾天才回來,回來才看到爹託人拿來的信,這才知道你這丫頭竟然離家跑出來了,你知不知道大哥嚇得命都去了半條,你一個小姑娘家,若是出了半點意外,還叫不叫爹和哥哥活了?”
花苗癟了嘴小聲道:“我離開家時沒想那麼多嘛,只想著爹爹罵我還讓我滾,我索性就滾給他瞧瞧了。他還找我做什麼?我武功又不好,性情又不象別的大家閨秀那樣溫柔,還什麼都不會,橫豎爹是看不上我啦,也不愛我啦,他還要給我娶個後孃,我死也不要叫別的女人娘呢,我一氣之下就跑出來了,反正離開家看不見,他就算娶一百個女人回來,我也眼不見心不煩了。”
花夜摸摸妹子的腦袋,嘆了口氣,不知該說什麼好了。他先前接到父親的書信的時候,就已經覺得事情重大了,現在聽妹子在這裡又這樣說,就覺得非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不可,否則這個小東西雖然年紀小,脾氣可真是倔的。
他便瞧著花苗道:“誰跟你說爹要娶繼室的?娘去了這麼多年了,你瞧著爹對哪個女子動過心?別說是明媒正娶個女人回來,就是那妾室也只有當年娘在時,給他說的那一頭通房的丫頭。那個女人也不過是家裡一個擺設罷了,爹何曾對哪個女人用過心了,除了娘外,他就不可能娶別的女人。”
花苗怒道:“怎麼不是?哥哥你出鏢去了,不曾知道。他不知從哪個髒地方弄出來個妖里妖氣的女人,還當作上賓似的請她住在家裡上房裡,每天肥魚大肉的伺候著,跟她講話還客客氣氣的,我們吃飯的時候倒讓那個女人跟我們一起吃,不是要娶她是做什麼?而且,自從哥哥你離家之後,爹爹就越發看得我不順眼,不是叫我學繡花就是教我做詩彈琴,哥哥,你是知道妹子我的,我這雙手除了會開弓拉箭之外,哪裡會彈琴繡花,這不是趕著鴨子上架麼?”
花夜被她說得忍不住笑了,道:“那不過是爹覺得你畢竟是個姑娘家,從小整天跟一幫大男人混在一起長大,那性情本就養得粗放了,若是再一點女兒家的活計不會,將來若是說了人家嫁到婆家去,豈不是要挨人家的白眼?你就當是父親故意搓磨你麼?這可當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了。莫非你還想扛著刀槍棍棒的嫁到婆家去不成?”
花苗聽到婆家兩字,心裡突然想起那個給了自己幫助的林遠,臉上一陣發紅,心裡也是砰砰亂跳了一陣,不由自主的想著,若是我將來嫁給那樣的人,他也會嫌我不會女紅活計麼?
花夜見她不說話,只低了頭看著地面,只當妹子是想過味兒來了,便接著說道:“若是按著咱們家的家法,你這樣姑娘家私跑出家門的事情作出來,就應當打你一個半死的。只是咱家就你一個女孩兒,從小愛如珍寶的,娘死前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你,讓爹不準委屈了你,若不是這樣或者你是個男孩子,屁股早給你開啟花了。你跑了的這一件事也不知怎地驚動了咱們那裡老家的人,爹教養出你這樣的好閨女,臉也都快給你丟盡了。你還不認錯兒呢?”
花苗見了哥哥心裡面這一份歡喜那是直從心底裡透出來,這時聽了哥哥教訓自己也覺得沒那樣刺耳,她聽花夜說完了,便笑嘻嘻的抬頭笑道:“哥哥莫要說了,我錯了,今後一定聽哥哥的話,在這裡好生過活,哥哥教我做什麼我倒做什麼?成不成?只是哥哥叫人故意嚇我給我從山裡綁來,我這嚇得可也不輕呢,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