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聶大夫真是個神醫,真是了不起呢,我聽程姑娘的丫頭跟我說,明明原來請的大夫都說姑娘這病是奇難雜症治不好的,誰知那聶大夫一個月不到的功夫,程姑娘竟跟沒事兒人一樣好了,全不見半點兒不痛快的地方,真是好手段。”
小桃聽得肚裡暗笑,心想,八成這聶老伯醫術高只是其中一成原因,那九成大概是程紫煙偷偷吃了解藥才會如此。她心裡記掛著她們一家三口如今的情況是怎樣,便細問畫眉程嬤嬤的近況。怎料畫眉聽了這話,一拍大腿道:“姑娘,你提起程嬤嬤,我正要說給你聽她的事兒呢,你說這事兒奇不奇怪?原來那聶大夫和程嬤嬤還有紫煙姑娘竟然是一家人?”
“哦?”小桃聽了喜得差點從床上跳下來,難道就在自己養傷的這段時間,程嬤嬤竟然改變了態度,重新接受了聶大夫,紫煙姐姐豈不是要高興得瘋了?她聽了這個訊息也替程紫煙感到欣喜若狂,但是面上卻還是裝做詫異的樣子,問畫眉道:“這是怎麼說?我怎麼都不知道?快細說來聽聽。”
畫眉本就憋了一肚子話,這時有了市場,便猛灌了一杯茶,開始說起來:“姑娘,這事兒我也知道的不是太清楚,我去錦繡坊的時候就瞧見程姑娘已經能下地了。想來病是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身子還虛了點,需要再多躺兩天。紫煙姑娘瞧見我很高興,問姑娘這些日子怎麼也不來瞧她?我就把姑娘被人擄走受了鞭傷的事兒說了一遍,紫煙姑娘當下就急得了不得,要跟了我來瞧,我和程嬤嬤好歹把她勸住了,說姑娘已經沒事兒了,過兩日會親來瞧紫煙姑娘的,那聶大夫也來勸,聽說姑娘有鞭傷,還特特叫人去藥堂裡拿了幾丸藥來,說是他家祖傳方子秘製的,專治面板癒合傷口用的,說是姑娘一日一丸連吃七日,傷口長好後不會留疤呢。”
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扁盒子來,小桃開啟一瞧,裡面果然放著七顆丸藥,卻是一陣異香撲鼻,也不知是什麼制的。那畫眉接著說道:“我謝了聶大夫往外走,卻在門口遇見伺候紫煙姑娘的丫頭,她拉著我說了一會兒話,我才知道,原來那聶大夫竟是程嬤嬤十幾年前失散了的夫君呢。紫煙姑娘這回生病四處請大夫,聶大夫上得門來給她瞧病,這才與程嬤嬤遇上。姑娘,你說,這算不算是有緣啊?原來他們竟是一家人。”
小桃聽了畫眉的訴說,便知道這定是紫煙不知用什麼方法解開了程嬤嬤的心結,但是過去的事情畢竟大家都不想再提起,於是程嬤嬤怕是便用這個失散了的理告訴了錦繡坊的丫頭們,讓她們對外就這樣說。其實,在這之前,聶老伯已經去過錦繡坊還被程嬤嬤一頓摔砸東西的舉動給趕了出來呢,那時鬧得滿錦繡坊哪個不知,如今不過是大家假作不知讓面皮薄的程嬤嬤心裡自在些就是了。
不過,不管怎樣說,如今想著程嬤嬤和聶老伯一家能夠團圓,這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看來當初自己幫紫煙姐姐想的這主意還真的是奏效了。血濃於水,這話果然假。再大的恩怨再大的不滿,在對著奄奄一息的親生女兒的淚眼下,怕是都要退讓了。
小桃也著實的為程紫煙高興,畫眉見自家小姐十分開心的樣子,便笑道:“姑娘,紫煙姑娘讓我轉告您,她說謝謝您上次去瞧她,還說明日會親來府裡瞧您,親自跟您道謝...”說到這裡,畫眉便有些不明白了,道:“姑娘,我也覺得紫煙姑娘這話說得有些奇怪呢,明明現在是她們一家子都團圓了,應該是小姐去恭喜她才是,怎麼她倒要來跟小姐你道謝呢?”
小桃笑了笑也沒回答畫眉這句問話,喜鵲卻在一旁笑著撥著手指算道:“這倒是巧了,明日來瞧小姐的人都趕到一起來了。冷家小姐,顧小姐,還有紫煙姑娘都會來,這倒真夠熱鬧的。”
“這正好,這些都是和我平素交好的姐妹,她們哪一個都是極好的,不如就趁著這機會讓她們都認識一下,人多了聊天說話也熱鬧些。”小桃突然想起昨晚冷梅說起想要做生意入股的事情,便笑道:“明日紫煙姐姐來了,說不定還有一宗生意跟她談呢。”
說著,便讓豆兒通知廚房撿平日拿手的點心做個四五樣出來,明日準備好好招待這幫閨中知己。
第二日,小桃一早便早早的起來了梳洗打扮,見今日氣色還不錯,便在小珍捧著的幾件衣裳裡挑了一件蜜合色的廣袖衫,袖口領口處都用金線繡著蘭草芳菲,下面配著一條淡紫色長裙,讓小珍給自己梳了一個簡單的桃心髻,配了一個樣式俏麗的蝴蝶穿花的紅寶鑲金的髮簪,顯得既清爽養眼又不張揚。
小桃頭天晚上已經說動了大哥樂文,讓他回家便到桃仙居來看她,藉口便是顧文琪下得一手好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