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少女一視同仁的誰都不搭理,眾光棍常聚在一處評頭論足也算和樂融融。
光棍甲:“我敢打賭,她那把劍絕對是純金的,瞧那光澤,都閃花了人眼。”
光棍乙:“初入江湖,用太貴重的兵器可不算好事。”
甲垂涎:“怎麼不好,要真遇上歹徒,對方還得在劫財或是劫色的選擇中猶豫一番。”
乙鄙視:“去你的,她無論被人劫了哪樣,風左使鐵定蕩平江湖,大夥兒也輪不到好果子。”
丙插話:“為啥扯上大夥兒?”
乙繼續鄙視:“呆子,風左使還會不知道咱們成天價的跟著她跑?到時候準安上一條保護不周的罪名。”
丙恍然大悟:“言之有理。哎,你看,風小妹既是這般絕色,風左使一定也差不到哪裡去吧?”
甲作閱美無數狀:“那也未必,你瞧風大嫂,不也姿色平平麼?”
乙嘆息:“傻吧,人家是行川長老的高徒,平日哪會用真面目示人?”
甲不服氣:“美人就是要給人欣賞的,幹嘛遮遮掩掩?”
乙陰笑:“人家留個小妹給你欣賞就算很大方了,你還指望看人家老婆?當心被風左使聽到,一聲不響的幹掉你。”
甲不怕死:“嘿,我聽說嫂子曾經還真是個不輸給風小妹的美人,只不過後來因為意外,臉上受了點傷……女人一般都很在意臉蛋麼,所以就對面具感興趣了。”
丙打完醬油回來:“跑題了跑題了,咱接著說風小妹,你不覺得像她那個年紀,冷淡得有些不正常麼?”
乙唾棄:“少來,你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人家是還沒看到合意的。”
丙神秘莫測:“不不不,我有個小道訊息,乃們都知道忘憂蠱吧?種入體內能夠讓人忘卻一切傷心事。據說風小妹其實是受了情傷才跑來終南山的,因而風左使請允昌長老給她種了忘憂蠱。她之所以這麼冷淡,明顯還在割捨舊情的階段,咱只要有耐心,等她恢復好了,希望也就來了。”
甲乙同疑惑:“真的還是假的啊?”
丙拍胸脯:“有一次無意中聽到嫂子和幾位長老閒聊,確實提到過風小妹和忘憂蠱,療效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甲嗟嘆:“嘖嘖,哪個混賬王八蛋竟敢傷風小妹的心,待本尊去收了他。”
乙不屑:“吹牛不眨眼麼,來來,先和師兄我比試幾招……”
丙起鬨:“哦哦哦,押注,趕快押注……”
舞劍的少女大約是累了,又或者是被附近的喧鬧所驚擾,她停下動作,秀氣的眉峰皺了皺。
“璧兒,喝口水。”林中走出一名青衣男子。
少女淺淺一笑,乖巧的上前接過男子手中的碗,小口喝完。
入鞘的劍依然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金光,一塊血玉銘牌充當劍墜,正是叱詫江湖的門主令。幸而那幫毛頭小子們沒看清,否則免不了又要引發一輪爆炸性的討論。
時至今日,天義門主之位早已蒙塵,她卻連喝水都不肯放下它,深入骨髓的依戀,終究是無法拔除的罷。
男子愛憐的替她理好耳邊碎髮:“璧兒已經練得很不錯了,今天可以早點回去,青黎做了你喜歡吃的豌豆糕。”
“不。”少女嘟起小嘴:“你再教我幾式,我明日好早起晨練,每天這個時候都太吵。”
“璧兒,”男子的眼風掃過林邊那群追逐笑鬧的少年,輕不可聞的嘆息:“他們中間,就沒有你看得順眼的麼?”
少女偏著腦袋想了想,又笑了:“世間再沒有誰比哥哥看起來更順眼。”
“你這丫頭,又拿我尋開心。”男子期望落空,哭笑不得。
“好嘛,你趕緊教我,不要讓青黎久等。”
男子拗不過她,只得站到她身後,扶著她的手挽了個劍花,就勢往左側揮去:“此為虛招,攻敵方右肩,然後……”
楓葉滑過白衣,少女專注的練劍,束好的髮絲在一次次騰挪跌宕中飛散開來,張揚清媚。一旁的男子不時出言指點幾句,慢慢的,眼眶有些溼潤。
璧兒,將來有一天,你會怪我嗎?
一套劍式行雲流水般舞完,少女利落收劍,兩鬢的碎髮掉下了一些,髮梢上的汗珠閃閃發亮。
“不錯,璧兒很有天賦。”男子由衷稱讚。
“真的嗎?”少女喜形於色,秋水流轉的雙眸晃盪著陽光:“哥,我還想再練一會,不如你先回去,替我多留幾塊糕。”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