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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六:左右展轉吸玉漿
一個晚上的狂熱之後,夜裡,耀川正沉沉入睡;浩然卻突然醒來,雖然感到不適,卻小心翼翼地下床、儘量避免驚醒啊川。他躡手躡腳走到浴室、關上門,終於忍不住“嘔……”地朝著洗手檯吐了一大口血。
“丁甲之術”只能改變自身狀態的時序,而不會真正療傷培元。是利用事先修煉行善積福來增添仙氣濃度,在必要之後“借一甲”;或是把災禍延後的“化一丁”,在施術後、真氣耗盡前,能維持個人巔峰狀態。
由於浩然施術後沒有和人過招動手,只是做了些“劇烈運動”而已;所以真氣可以維持較久的時間,但還是會慢慢耗損。功力散去後,被打回原形、本來被金髮佬狂毆到吐血、又一直沒有好好治療的內傷登時復發;把浩然痛醒過來,他知道壓不住傷勢,不得不溜下床到浴室(兼廁所)來吐血。
“好在沒有穿衣服,不然一定來不及脫掉…”浩然一邊清理洗手檯、一邊這麼想著“要是血沾到衣服上就很麻煩了…”。他還痛得有點喘,卻不擔心自己,反而是煩惱起別的:“明天怎麼辦……不能和啊川再像晚上”這樣”了……”要怎麼避免死黨的失落、同時不能被他發現自己受傷的事,這是個大難題啊……
浩然還是全身赤裸,他坐在馬桶上慢慢調息,沒有了丁甲之術,他現在自身的真氣都被收進丹田裡封閉起來準備二轉成丹;要療傷反而更加困難。更何況他現在思緒不定,在煩惱著明天的事……
“啊!明天帶啊川去看瀑布,然後去看電影,然後去電子游樂廠打太鼓–啊川最喜樂打太鼓了;總之出去玩一整天,中午回去看媽、在家裡吃、順便去拳館看樟叔、晚上在外面吃,到很晚再回來,就很累了……這樣應該可以吧……”
他覺得自己這個主意不錯,滿意地笑著起身洗臉。浩然帥氣的臉頰上,微笑起來會有小酒窩,左右都有、但左邊比較明顯一點;啊川很喜歡這個,還幫左邊的酒窩取名Edward,右邊的叫Jacob。
浩然到現在都還是不知道這兩個名字啊川是從哪取來的–其實他也只聽得懂音而已,根本不會拼–就啊川無聊的時候會問:“誒,Edward最近過得怎樣?”
然後浩然就會被他逗笑:“……白痴哦……”,酒窩就露出來了,然後啊川就會故意對它說“嗨!”。
浩然想著啊川的舉動、笑著照鏡子的時候,突然間從鏡子裡看,到浴室門口站著一個陌身的臉孔、而且帶著濃烈的妖氣。他驚恐地轉身,本能地向陌生人“唰、唰、唰”連出了快絕三拳。
“呃……”
那來犯的老人非但沒被浩然的“AK重拳”擊中;在少年出拳牽動腹部傷勢,痛得讓身形停滯的一瞬間,他一指戳在浩然內傷兼瘀血的腹肌上。
“唔……”
老人的指勁加上原本就有的傷勢,讓浩然痛得就好像有柄劍刺進了他的身體裡一樣;他向後退一步,卻一點也沒躲開那隻手指。
“怎麼,忍成這樣,不敢出聲嗎?”
老人手指刻意轉呀轉地,好像在拿螺絲起子開鎖一樣;但浩然只覺得有人用劍在他體內絞。他右手伸過去抓著老人的手指、卻半點也挪不開它,另一隻手撐在洗臉檯上、才不會痛得倒下–因為他怕吵醒啊川,而很顯然的,老人也發現了這點。
這名老人就是之前藏身校長室樓下的境正上人;他一輪行功完畢,功力回覆了一部份,卻還是不敢直接用曼陀羅練功,想要重新佈置曼陀羅,卻苦於樓上的仙武少年不見了。
境正之前在樓下,雖然入定療傷,為了安全起見仍讓五感尚存;因此聽得樓上的互動,知道浩然(他還不知道浩然的名字)身負金相仙法、還有正在形成的內丹,功底不俗,卻又內力盡失、還被毆成重傷任人擺佈。這可以說是萬分難得的練功替身,正好可以用來把益凱兩人煉化、順便替曼陀羅開光。
由於浩然算是被迫在淫慾曼陀羅上修練,雖然他沒有真的配合去增進妖法,但身上還是會留下性力密宗特有的感應;照理說境正上人可以透過這層感應第一時間找到他–但他卻苦尋不著。
他哪裡料得到,浩然為了討好死黨耀川,發動了丁甲之術,讓自己的身體暫時回覆到最佳狀態,連帶的曼陀羅妖氣留下的感應也就消失了。一直到方才他功力耗盡、打回原形後,感應才重新連上,境正上人也就馬上趕了過來。
境正之前在校長室下面只聽到個大概,沒聽出原來自己身後門外床上的那名小夥子,就是浩然心底最掛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