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關咬的出血,嘴角溢位一絲血跡葉染也渾然不覺,她冷冷的道,“不管如何,我要去大閹寺一趟。”
“去找死嗎?”韓寂自嘲的道。
大宗巴的實力他見過了一次,就永遠都不想再見第二次,那樣的人,果真已經接近神靈,完全是不可戰勝的。
“大宗巴沒死,我怎麼能死。”葉染滿臉堅定的道。
韓寂微微一嘆,“以你目前的狀態,前去大閹寺,不是找死又是什麼?”他自然是可以看出葉染不過是外強中乾,功力大不如從前。
“放心,我不會那麼容易就讓自己死去的。”葉染淡淡一笑,神色恢復了幾絲從容。
她放開寧默遠的手,塞入被子裡,又將被子掖了掖,這才起身,往外面走去。
韓寂跟在她的身後,默不作聲。
飯菜上來的時候,葉染還是蹙著眉頭在發呆。
韓寂好久未曾吃過一頓像樣的飯菜,也不管他,當即大口吃了起來。
他狼吞虎嚥的樣子,不可避免的弄出一些動靜,葉染回過神來,看他一眼,而後倒上兩杯酒,一杯遞到他的面前。
韓寂稍有錯愕,伸手接過。
葉染拿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臉色嚴肅的道,“韓寂,謝謝你。”
韓寂眼睛微微一眯,“謝我?謝我什麼?”
“自是謝謝你將寧默遠帶回來,不然的話,他早就已經死了。”葉染正色道。
“他本是命不該絕之人,自然不會那麼容易就死掉。”似乎並不是太想提起這個話題,韓寂的臉色,顯得不是太好看,他聲音中有著一絲異樣的道,“只是可惜,我不能救他,”
“不,你將他帶回來,就已經是救他了,剩下的事情,自然有我去處理。”葉染說著,一抬頭,一口氣將一杯酒飲盡。
韓寂見狀,也只得將酒喝下。
他問道,“你想幹嗎?我這一路南下,遍訪名醫,一個個都是束手無策,恐怕,難以有更好的辦法吧?”
“只要有一絲的生機,我就不會放棄的。”葉染斷然道。
“難啊。”韓寂低低一嘆。
他自從是無比張狂之人,但是此次北上一行,見識過大宗巴的真正實力之後,無疑讓他收斂了很多,甚至都變得不是那麼自信了。
當然,破而後立,他自知自己還有一個很大的提升空間,而且,和大宗巴一戰,他也是有著很多的領悟,只是這一路帶著寧默遠風塵僕僕的南下,也沒時間去細細體會。
但是,在將寧默遠交給葉染之後,他也該去閉關修煉了。
所以,這頓飯,既是接風宴,也是離別宴。
“再難的事情,都是人做出來的不是嗎?”葉染卻是自信滿滿。
雖然,心裡深處,她也是不自信的,害怕寧默遠死去,但是,如若連她都不自信了,她又憑何來救寧默遠呢?
所以無論如何,不到最後一刻,她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那我祝你成功吧”張了張嘴,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或許,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唯有祝福吧。
“謝謝。”葉染誠摯的道,話音剛落,她的手掌,伸到了韓寂的面前,“給你。”
手掌掌心,是一塊墨黑色的精鐵令牌,上面用梵文寫著十一兩個字。
大閹寺的規定,每一個進大閹寺的人,都有一塊生死令牌,牌在人在,牌亡人亡。
而這塊代號十一的令牌,一開始正是韓寂的信符,後來,才傳到葉染手裡的。
他此去北斗王朝,所有的努力,也正是為了換取這塊令牌,但是,當令牌真的遞到面前的時候,韓寂的心,卻是釋然和平靜了。
也無需過多的矯情,韓寂淡淡一笑,伸手接過,“多謝。”
自此之後,他的命運,就是徹底的掌控在自己的手裡了,雖然看的淡然了,但是還是由心底深處發出一種如釋重負的感嘆。
“不用謝,這是你應得的。”葉染笑道。
原本,要讓她如此輕易就交出這塊令牌,是萬萬不可能的,畢竟韓寂就是一把利劍,這把利劍,有太多的地方可以幫助到她。
但是,韓寂千里迢迢的將寧默遠送回來,此番情意,已然足以蓋過一切。
韓寂誠心待她,她自然也該誠心待之的。
“應該的。”淺不可聞的一聲苦笑,韓寂手指搓動著,把玩著這塊精鐵令牌,有好一會,他才道,“葉染,我這人一生中從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