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就是血肉橫飛的場面,葉染踉蹌後退幾步,不敢再看。
可是,下一秒,一陣嗚咽的笛聲響起。
“咻咻咻咻”
草叢中,樹梢上,泥土裡,一陣陣沙沙的聲音傳來。
“蛇!”
幾乎在葉染意識到這一點的同時,幾條巨蟒,揮動著巨尾,朝飛撲向杜方遙和崔健的幾匹狼抽去。
速度快到不可思議,那幾匹狼當即被抽中,抽落至草叢中。
而未等到被抽落的幾匹狼有任何反應,無數大大小小顏色各異的蛇就纏繞而上,轉瞬間,毒氣釋放,那些狼,居然立馬就被毒死。
好強的毒性!
葉染頓感毛骨悚然,狼的生命力何其旺盛,居然都會瞬間斃命,可想而知,如若那蛇是咬在人的身上的話,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嗚嗚的如泣如訴的笛聲不絕於耳的響起,不知道笛聲從哪個方向傳來,好似四面八方都被笛聲包圍了一般。
被笛聲操控的蛇群,飛快的攻向剩餘的幾匹狼,那幾匹狼立馬陷入蛇群的包圍中。
咻咻的聲音和狼的怒嚎之聲,震驚了山林。
只是,很快,狼一匹一匹的倒在了地上,而那些吐著杏子的蛇群,則是隨著笛聲,飛速的沒入山林之中。
如若不是笛聲未散,滿地的狼屍和漫天的血腥之氣的話,葉染一定會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噩夢。
而今晚所發生之事,她也情願只是做了一個不太美好的夢。
但是這一切,都真真切切的發生在眼皮子底下,並不是夢。
深深吁了一口氣,她知道他們三人得救了,是有人救了他們。
鼓足一口氣,她朝山林中喊道,“英雄,多謝相救,還望現身一見。”
風吹草動,良久之後,依舊沒見救命之人現身。
而遠處的一座山頭上,迎風而立的一個青衣人,收起長笛,一聲長嘆離開。
“滾滾殺殺”
一間破舊的茅草屋內,赤~裸著身上的男人,如兩把飛劍一般的眉頭緊緊擰成了一團,嘴裡不停的發出一聲聲的咆哮聲。
“不葉染,我不能讓你死,我要讓你虧欠我一輩子,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又是一聲大吼聲,讓剛走進房門的葉染,滿臉錯愕的停下了腳步。
眉頭微蹙,葉染感覺有點哭笑不得。
真是霸道的男人啊,都到這種地步了,也不願意放過她的嗎?
他說她是他的,就算是死,也不願意放過她嗎?
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執念呢?
愛之慾其生,恨之慾其死。
杜方遙和她之間,當然談不上愛。
可是要說恨吧,在那個晚上之後,存在於心裡的,也沒多少了吧。
在杜方遙昏迷的這幾天時間裡,有時候葉染經常會想,或許她和杜方遙的關係,就這樣子了吧。
談不上愛,談不上恨。
就這麼平平淡淡的順其自然的做朋友,這樣子,對彼此都好吧。
不清楚杜方遙到底是怎麼想的,但是這樣一個願意為了她去死的男人,她還能多說什麼呢?
她也無法分明自己內心的想法,或許,某些時候,也只是單純的,不想去傷害了他吧。
但是,現實的理智告訴她,她必須和這個男人劃清界限。
有如毒藥一般的男人,一旦泥足深陷,到時候,傷害的那個人,反而會是她自己。
該怎麼辦呢?
喃喃自語一聲,葉染迷惘了。
她走到床頭,喂杜方遙將藥喝下,仔仔細細的擦乾淨他嘴角的藥漬。
拄著柺杖走到門口的崔健,剛好看到這一幕,下意識要閃躲。葉染卻是叫住了他,“進來吧。”
崔健訕訕一笑,“王妃。”
“有什麼事嗎?”葉染問他。
崔健賠笑,“也沒什麼,只是這段時間,都辛苦王妃了。”
“沒什麼。”淡淡一笑,葉染道,“我還有點事,你留在這裡看著王爺吧,一會記得喂他喝水。”說著離開。
崔健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緒莫名有些複雜。
這三天來,葉染的所作所為,他可都是看在眼裡的。
雖然表面上葉染對杜方遙的照顧無微不至,但是,他看的出來,葉染在做這事的時候並無多少感情,相反,很多時候,都給人感覺她是在盡某種義務在做。
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