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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這輛毫不起眼的馬車,悄然之中,已經成了被保護的重點。
不過這麼一點小事,卻還不足以難倒葉染和杜方遙,兩個人一眼過後,便已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很快,就見到兩道淡淡的影子,一左一右朝馬車包抄而去。
只是單純想知道馬車裡裝了什麼東西而已,並沒有奪寶殺人的念頭,是以兩個人也不過是直奔著馬車而去。
那兩個坐在車轅上的小廝未曾發現半點動靜,就已經被人悄然點住了穴,一動也不能動,一個貓在車轅下方的黑色人影,雙手託著他們兩個,使得他們兩個依舊保持著剛才那個姿勢。
一切都沒變,餵馬的店小二仍舊在餵馬,將夜壺清洗過後的客人,打了一個哈欠,重新進入客棧之中。
而誰也沒有看到,另外一道瘦小的人影,趁著這個機會,手中的匕首微微一劃,黑色的油布被劃了一道小口子。
油布下面,並排放著幾口大箱子,她伸手輕輕的敲了敲,聲音很是沉實,一聽就知道箱子裡面是放滿了東西的。
深呼吸一口氣,手中的匕首再度一劃,木箱的木屑飛濺出一點點,同時,一點薄薄的亮光從箱子裡反射而出。
微微一驚,黑色人影爆閃著後退,退入草堆之中之後,朝著那個貓在車轅下的黑衣人招了招手,黑衣人會意,輕巧的解了兩個小廝的穴道,身子化作一道暗影,從車轅下消失不見。
第二天天氣不錯,陽光明媚,萬里無雲。
這種天氣,在終年被灰塵籠罩著天空的北方城鎮來說,是非常的難得的好天氣。
兩匹馬,一男一女,一大早就離開了客棧。
而後不久,一輛破舊的馬車,亦是發出聲聲吱嘎難聽的聲音,離開客棧,朝北方而去。
兩路人馬,所行走的,是一個方向,甚至,是同一條路。
直到馬車緩緩出了小鎮,兩匹本該早已離開的馬,悄然從一個小巷子裡鑽了出來,馬背上,一黑一白兩道人影,男的冷峻,女的豔麗。
“這可是一條大魚呢。”葉染眯眼笑道。
黑吃黑的勾當,都忘記有多久沒有做過了啊。
杜方遙皺眉問道,“你確定是送往大閹寺的銀兩嗎?”他明明記得上面並無特殊標誌的,而且也沒看到葉染有什麼特殊的發現啊,為什麼她會這麼的篤定呢。
葉染笑道,“自然是送往大閹寺的。”
“為什麼?”杜方遙還是不解。
葉染看他一眼,緩緩道,“很簡單不是嗎?如果這銀兩是丹東悍匪的,以悍匪們的性格,怎麼可能會如此的謹慎行事。只有是運送到大閹寺的銀兩,才會這樣子不是嗎?”
“那總也是有其他可能的吧。”杜方遙再度道。
葉染嘿嘿一笑,“沒有其他的可能了,我忘記告訴你了,途徑柯丹沙漠的,除了一些必要的貨物之外,是絕對不會允許有現銀透過的。”
杜方遙頓時一窘,沒好氣的瞪她一眼,揮舞著鞭子驅趕著馬匹領先一步往前走去。
這一天,大半個上午,兩個人都保持著適當的距離跟在馬車的後面,一直到馬車進入了沙漠,在沙漠地面這耽誤有限的情況下,才適當的將距離再度拉遠了一點。
忽然,葉染將馬兒給拉住了,低頭看了一下沙地上凌亂的腳印,微微一愣,“這裡不過是沙漠邊緣而已,怎麼就有悍匪活動的痕跡了,不對勁啊。”
杜方遙也是覺得古怪,“是不是有人發現我們了?”
葉染搖了搖頭,“不可能。”只是,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暫時也想不通,只得再度前進。
又往前走了大概大半個小時,馬車沒入了一片沙棘林中,兩個人不敢貿然進去,就在一塊沙丘的後面勒住了馬匹,靜靜等待。
“你有沒有發現什麼?”出於一種與生俱來的警覺,葉染問道。
杜方遙抬頭望天,辨別了一下兩個人此時所處的方位,而後搖了搖頭,“你又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你不覺得我們這一路走來太過順利了嗎?而且那輛押運著這麼多金兩的馬車也太順利了點。”葉染道。
經她這麼一提醒,杜方遙才意識到的確是這麼一回事,兩個人這一路遠遠的跟隨著那輛馬車,根本就沒有再碰上別的人,按理說,今天這麼好的天氣,別的商旅多多少少也會碰上一些的才對啊。
可是現在的情況,雖然看起來很安全,可是也實在是太安靜,也太不對勁了。
“是不是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