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我為什麼要躲?他們要找的人好像不是我吧。”董清秋掃了一眼裡間地床榻,紅紅綠綠的,只怕是酒棧特意提供給男女客人“方便休息”的場所,她才不要躺上去。
男人收拾起自己被董清秋打敗的心,苦笑道,“你若是還想明天一早能夠出城,我看今晚上就最好不要被人發現你的行蹤。”
董清秋哪裡不知道這個道理。可要她躺在那床上裝睡,她怎麼都不情願。
樓下的官差已經走了上來,一眨眼的功夫,敲門聲就咚咚響起了。
“開門,開門!夜間奉旨審查!都出來!”外面有一個暴戾嗓子高聲喝起,粗魯地就像屠夫一樣。
“我家公子已經歇息了。”
裡面的回答顯然是不能把他們打發走的,“酒棧裡頭休息什麼?!快出來,出來!讓我們查完了。你們再回去睡多久都沒關係!”
男人不再理會董清秋的不情願,捉住她地手就往裡面走,硬是把她給塞進被子裡,只露出一張臉來。
男人伸手把董清秋頭上的帽子一把摘了,輕聲說了一句“得罪”,便把董清秋綰髮的簪導給扯了,雲鬢散落下來,凌亂卻多了幾分女人味。
董清秋皺著蛾眉,沒想到彬彬有禮的男人會突然之間解散她的頭髮,想要反抗卻已經木已成舟。男人則仰頭示意自己的下屬去開門,自己把腰間所束的金鑲玉腰帶解開。
外邊一下子湧進來三四個大漢,掃了一眼開門的清秀少年便要往裡邊走,少年用身子攔住幾人。“我家公子已經睡了。你們要查什麼,就在這裡看吧。”
“在這裡看能看得清楚麼?誰知道你們是不是燕國地奸細!”
董清秋心裡一凜。果然!但見那少年臉色一變,身子滯滯地站在那,“誰,誰是燕國的奸細了!”
“奸細會說自己是奸細嗎?誒,你這麼急著狡辯幹嘛啊?!你們該不會是燕國來的奸細吧?”
“你……你胡說……”那少年一急,臉更紅了。
屋子裡頭的男人聽得屬下的說話,面色不善,董清秋在旁邊冷眼旁觀,心想這僕人還真是蠢得可以,別人隨口一說,他們還當了真了。連撒謊都不會撒麼?
那幾個大漢更似模似樣地掃視了房間一圈,地下的白紗,紅燭映照下的寶劍,都讓這些官差找到了由頭,“我看你們八成就是奸細!”他們說著就撥開那少年,朝裡邊走來。
少年聽得他們說這句話,心裡頭一急,差點就要把手中的劍給拔出鞘了,董清秋眼疾手快,直接出聲道:“哎呀,官爺請留步啊!奴家這可怎麼見人啊!”她這嬌滴滴的婉轉女聲一出,登時讓那些官差止住腳步,但只是稍作停頓,便又繼續向前,走進裡間,但見一男一女躺在被子裡頭,那男子的衣裳才解開一些,女子則用被子包住自己地全身,只把頭露出來,還十分“害羞”地別過臉去,不敢示人。
那些官差都有點惡趣味,明知道在酒肆裡頭“歇息”的客官就非同尋常,卻還是要假正經地說道,“我們是奉旨前來搜查,你們配合些,讓我們看仔細了。”
董清秋在肚子裡頭暗罵,表面上卻只有拿出一副委屈的模樣,“官爺,您看奴家像是奸細麼?”
第六卷
第二十六章 … 公子書童
“你不是他們可能是!”
“官爺!”董清秋眼見得自己身旁的男人和少年壓根就不會狡辯,未免牽連只有代勞道:“哪有奸細還大模大樣在晚上出來喝酒的?官爺你們辛苦了,我們公子也累了,不如官爺就到樓下喝點酒,暖暖身子,再找人不遲啊!”
她說著就用手肘子捅了捅身旁的男人,那男人反應有些遲鈍,半晌才道,“是啊。你們要找的人肯定在別處。你們到別處去找吧。”
他這樣說完,其他人當然沒有挪動的意思。董清秋又用手肘子捅了捅他,一邊努力維持自己的笑臉說道,“對啊,官爺辛苦了,公子你得請官爺喝點酒,吃點菜才行啊!”她不停的用眼睛示意,終於讓男人明白她的意思。
“哦,哦,說的是。”那男人這才反應過來,對少年道,“取些銀子給幾位差爺。”
董清秋見那幾位官差的臉上露出隱晦的笑容這才舒了一口氣,白了男人一眼,心想真沒見過這麼不諳世事的人。就算是馮廣他也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什麼時候該給錢啊。
這幾個官差深夜查人,明知道屋子裡頭的人“不太像奸細”,還不肯離去,擺明了就是想收錢嘛,這男人竟然這麼不識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