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著手,走在熱鬧平常的街道上,卻也那樣自然,
“我和再再都在八十中上的初中,你知道吧,”
這是他第一次提到“再再”,那樣自然,紅旗愣了下,不過馬上點點頭,
“喏,就在前面,我們那個時候八十中還是朝陽區唯一一個市重點中學,號稱朝陽區的北京四中。從生物學的角度,這是個偉大的中學,物種多樣化,出各種不靠譜的人才,羽毛球冠軍、清純知性女性、不嗑藥也對漢語有突出貢獻的足球解說員、著名央視五套中層幹部,————”小成微笑著說,
紅旗抬起頭望著他,“再再說,你們的同學三分之一來自外交部,三分之一來自紡織部,三分之一來自軍區大院兒,”
小成點頭,“恩,咱們最羨慕的就是那些外交部的,他們經常帶來我們在中國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比如能擦掉墨水痕跡的橡皮,介於二八和二六之間的可變速腳踏車,可以畫出圖形的卡西歐計算器,我問他們,他們爹媽在國外通常都做什麼,典型答案是,‘我爸是北歐一個國家的武官,基本工作是滑雪和看當地報紙。’這些孩子,常年一個人住在三里屯一個巨大的房子裡,最多有個又瞎又聾的爺爺奶奶看管著,彷彿被外星人遺留在地球的後代。”
紅旗聽了呵呵直笑,幾有興趣,到處看,指著,“那裡是不是有個飴糖廠,”
“恩,臭味濃重,那是一種難以言傳、難以忍受的甜臭,剛開始溫的時候,還感覺是甜的,很快就是令人想吐的膩臭,好像乾隆到處御題的字。”
“恩恩,我也聞過那種臭味,相比之下,還不如去聞管理不善的廁所的味道,剽悍凌厲,真實厚道,彷彿萬物生長著的田野。”
看看,看看,這東西一旦找到“能說的”開始岔了!
“那邊是不是還有個機院?”她真的很有興趣,
小成笑著點頭,“就是北京聯合大學機電學院,我們簡稱機院,當時,我們的校長常常惡毒的暗示,如果不好好學習,我們很有可能的下場就是對門的機院。”
紅旗笑著直點頭,好像她也懂蠻多,接下來,就變成小成頻頻點頭,附帶應和幾句,她“嘚啵嘚啵”————
“還有個雜技團吧,在不起眼的一棟樓裡,從來沒有看見有演員在樓外的操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