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以前她和再再的家。剛開始,寵春誠肯定不同意,紅旗這東西側頭就走!寵春誠站在後面氣得大吼啊,“紅旗!”她頭都不回一下!
魯水良看見這樣,這可不行,老的倔,小的更倔,最後疼的可只有老的,小的,沒感覺,而且,這樣,老的肯定更難受!
明擺著,這種狀況只能勸老的,“您就依她一次,反正她明天就回軍營了,我明天一早兒就過來接她去,您這樣,她更難受,畢竟再再才————”寵春誠閉上眼為搖搖頭像頭很疼的,一擺手,“你去把她叫回來叫回來,”
魯水良連忙跑過去拉住紅旗,“紅旗,你爺爺同意了,同意了,還不快過去,看你把爺爺氣的——”
紅旗站住,回過頭,那模樣真是————又像是氣氣的又像是蠻委屈又像是蠻過不得她爺爺————魯水良把她拉回來,
“我就是好久沒回去了,明天又要回軍營,想回去看看,”她這是在解釋?
真是要她開口寵春誠這氣才下的來哇,“那你不好好說,側頭就走?”語氣還很氣,不過,明顯寵愛的要死,
“以後不會了,”她低著頭小聲說了句,
咳!這東西,怎麼不磨死人的心?你看她犟的厲害,她低頭認錯又這摳心————
“去去去,讓水良送你去,明天早點起來,還要回部隊報道,”寵春誠一副趕她走的模樣,其實,心裡幾捨不得咧,
“恩,”她一點頭,真的走了,一句話都不說,“再見”都不說!寵春誠真是————可是,咳,你能咋樣,只能看著她上了車,車開遠了,才無奈地搖搖頭也上車走了。
紅旗在巷子口就下了車,魯水良一再囑咐明天一早他來接她,她點頭,走了。看見她一個人的身影埋進巷子裡,魯水良真有點心酸,這地方,再再帶著她從英國回來就住這人,如今,只形單影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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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走吧,”魯水良嘆了口氣,讓司機開車走了。他這傷感的不得了,哪裡知道,紅旗一點兒沒這種傷懷,這傢伙回到老巢就是愜意、興奮、溫暖————
他們一直住在這條普通的衚衕裡,房子也舊,下面,大媽大嬸小嫂子,賣過早的,菜場,搓麻的,方正,再再說市井才真正香豔,他喜歡住這兒。
一邊上樓,紅旗一邊還在那有些髒的樓道里往外看。這朝南板樓,南北通透,陽光耀眼,一斜眼就可以望見隔壁單元五層“大丫頭”家。大丫頭是誰,他們也不認識,就是個胖胖的女人,再再給她取名“大丫頭”,因為大丫頭家陽臺上總涼好多衣服,風起的時候,輕輕地搖擺,
再再指著笑,“這真讓我想起一句豔豔的詞,‘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紅旗後來就想,改明兒非要去東四的中國書店淘淘舊書,看看舊書裡有沒有提到過去的青樓,那時的青樓究竟有沒有青青的會隨風搖擺的招牌。
今天陽光蠻好,大丫頭家的衣服依舊招搖。
紅旗好心情地跑上樓,摸到門口煤堆後檢出鑰匙開了門進去了。
“再再。”
一進去,輕喃了聲。真好,家裡還有再再的味道。
第一件事開啟收音機,這是習慣,收音機裡常放評書相聲戲啊,他們兩個都愛聽,家裡總吵吵鬧鬧的,喜慶!
紅旗把外套脫去,一邊捲袖子一邊準備去燒點熱水,走到放水瓶的桌子旁,愣了下,————那上面擺著一套蠻精緻的————恐龍蛋?
讓紅旗驚異的不是擺著東西,而是,這東西她認得,實在老貴!
COURVOLSLER拿破崙干邑!
一個恐龍、六個恐龍蛋組合,每顆恐龍蛋裡一瓶手掌大小的干邑。
酒貴,這恐龍蛋更貴,全部用24k足金上色,體現極致尊貴,也寓意拿破崙皇室之榮耀。
其實,紅旗更喜歡這種把干邑放在恐龍蛋裡的設計,讓生命之水與真金鍍膜的恐龍卵中孕育,恐龍卵不僅代表稀有,也象徵“時間之卵”,寓意每一滴精品干邑都歷經多年釀造,彌足珍貴。
紅旗欣賞地拿起來一顆蛋看了看,這是誰送的,再再是喜歡紅酒,他說,紅酒招魂。
在禮盒下看見一張紙條兒,上面秀氣又到勁兒地寫著四個字:生日快樂。
紅旗為歪著腦袋,倚在桌子旁想了想,
生日快樂,
是祝再再生日快樂,還是她?
她是個孤兒,也是個棄兒,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天,再再收養她後就說,你就跟我一天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