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日才剛剛開始,況且我已經出去大玩特玩一整天。是這副身體老了,它向我發出追緝令,提醒我該乖乖回家休息。」裘諾強顏歡笑著。
方智範不用知道她一直待在家裡,苦苦守候他的電話。
他甚至不用知道,聽他的聲音便是一種墮落;因為這隻會讓她更加思念他。即使此時此刻他的聲音就在她的旁邊。
可惜,聲音無法儲存。她也不愛聲音被那錄音帶錄起來的機械式。
於是,他的聲音只能放在心底醞釀;期待有朝一日能醞釀出一甕好酒。
突然之間,他們兩個人都沉浸在彼此的心思裡。靠著一管電話線,兩人輕輕呼息,沾染對方身上傳來曖昧不明、處於灰色地帶的愛情,允許彼此在各自的生命中再交錯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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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許久,電話線遠遠的那一端又響起他的聲音。
「諾,我很想念以前我們求學那段時光。」也只有那段時光,他們兩個人是在一起的。
不似有人堅持當鴕鳥,方智範選擇愛情「真」的那一面--坦然面對。
裘諾默然不語。
他的聲音裡投注太多感情。
「還記得你要獻花給我那一次嗎?」方智範輕道。
「你想說什麼?」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卻是她心底不能遺忘的往事。
不可思議地,方智範聲音近得就像在她耳邊吹氣。「你愛我。」
那三個字,像一陣清風飄過;原來風可以不受拘束,能帶走往事,也能勾起回憶。
「我沒有。」裘諾矢口否認。這是打死都不能承認的,不管他指的是以前現在或以後。
不能不能不能……不能承認。就讓她當一個膽小鬼好了。愛情迎面而來,卻不敢接手。
她要的是一個可以幻想、卻又不會讓自己受傷的距離。
「膽小鬼。」方智範同裘諾心有靈犀。
掀開裘諾的鐵罩,方智範像他的姓「大方」了起來。說一次和說兩次是沒有差別的,「你愛我。」這三個字讓他的聲音裡有愉悅之意。
「我才不是膽小鬼,而且我也不承認。」既不承認,當然也就沒有膽小鬼的稱號。
「膽小鬼愛我、我愛膽小鬼。」沒有理會她,方智範自得其樂碎碎念起來。
「我……我警告你,別亂說子虛烏有的事情。」可惡,他為什麼要不厭其煩地重複,還?心巴啦的說……他愛膽小鬼!
「你沒有證據!」膽小鬼索性耍起賴來。
她就是肯定他拿不出證據來,就連人證都沒個影。唯二知道她和方小子有過一段情的就只有韓裴伶和方琉黎,如今她們一個遠嫁英國、一個正在
KTV裡飆歌。
人證物證都沒有,這出戏她看他怎麼唱下去!?
「若我說有呢?」
聞言,裘諾下巴差點撞到電話筒。
這似乎還不可怕,彼端徐徐傳來如沐春風的聲音,「人生是個大舞臺,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不錯,沒想到學攝影的還能把莎士比亞的劇本倒背如流。」那一天該不會就是今天吧?表面上裘諾稱道,實際上對方智範的斬釘截鐵心生不服。
愛一個人就要被他吃得死死!?「有事上奏,無事退朝;拿不出證據,包青天想去睡覺了。」他有可能是在嚇唬她。
「我有三千個證人。」又是一記青天霹靂。
比起方智範的沉穩,裘諾終於知道什麼叫整瓶水不響、半瓶水響叮噹。
從他電話響起的那一刻起,從頭到尾只有她這個半瓶水叮噹叮噹地扮演小丑,負責娛樂兩人。然後,只待他這個整瓶水輕輕地一推,她所有的虛幻便將化作無形。
他竟然想揭穿兩個人沒有共識的共識--她的假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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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筒中,讓她想念的低沉笑聲裡濃濃的把握,令裘諾心驚眼跳。
裘諾用敷聲晾笑撫平心中的驚窒。「哈哈,我不是三歲小孩,別想誆我。三千個證人?我看你是要找三千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