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道還指望這人救她不成,這裡她只能靠自已?
真不知道,當日他因何發了善心,救她一命,還是那救她的另有其人?
鳳闌夜一閃而過的念頭,卻無暇再顧及,抬首直視著南宮卓,一字一頓的開口。
“如果我幫你贏了這場比賽,我要該得的那筆賞金,”冷冷的開口,帶著山雨欲來的勢成必得,既然註定了躲不掉,那麼何不博奕一場,也許於別人來說,這些血腥的狂獸是多麼的可怕和嗜血,可是對於她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呢?她從小接觸得最多的玩伴罷了,她熟悉它們的習性,瞭解它們的肢體語言,完全可以和它們成為朋友,所以這猛獸根本算不了什麼,以前她只想低調行事,但是該來的終究會來,不會因為她的躲避退讓成全而完美的收場,那麼以後,她還有必要收斂自已嗎?既然是山雨欲來,那麼就來得狂暴一些吧,她會讓眼前的這些人得到該有的下場。
鳳闌夜絕決的扯唇一笑,眼神若有似無的掃過沈青翳,這個女人就是第一個開刀的傢伙。
沈青翳看著門外,嗜血冷戾的傢伙,連死的心都有了,她不該挑釁這丫頭,難道今夜就註定了她的可悲下場,手無力的從南宮卓的胸前滑落下來,身子棉軟無力,但這時候雅間內根本沒人注意到她。
南宮卓和南宮烈兩個心機深沉,陰險狡詐,一向泰山壓頂不動聲色的兩個男人,顯然被驚到了,一口酒滄到了嘴裡,咳嗽了兩聲,最後略有些狼狽的抬首彼此望了一眼,眼瞳是難以置信,都懷疑自已是聽錯了。
這丫頭說贏了這場比賽,她是說她可以在虎口下躲過一柱香的時間。
“好。”
南宮卓一口應了,如果說這丫頭真的能躲過一柱香的功夫,那就是她該得的賞金,而且為了她的強大的肆意坦然,絕決清豔,他願意加她兩千兩的賞金。
“兩千兩。”
“好。”
風闌夜轉身,無風,衣袂半掀,捲起完美的弧度,那張嬌豔的臉在燈火的照耀下,如水照影,影像層層,好似迷霧探花,盛開得美不勝收。
身後南宮卓的兩個手下緊跟著她,一路由高階而下,往大廳正中寬大的護欄走去。
只見出口處,二十名左右腰肥臂粗的漢子,齊心合力的抬出一個寬四米對方,高三米左右的籠子,籠子上蓋著黑色的布,看不真切裡面的東西,但是隨著一聲咆哮雲端,聲震大廳的怒吼之聲,眾人皆紛紛膽顫而避,腳下的土地似乎都晃動了,身前的高几上,茶盎搖晃,水汁溢了一面。
眾人再看鳳闌夜,竟然面色坦然,眉眼沉寂,神色不改分毫,腿腳靈活,甚至比護送她的侍衛還要冷靜自持。
忽然,大廳四周燈光齊熄,一片黑暗,無數的琉璃燈齊刷刷的打在鳳闌夜的身上。
她微蹙了一下眼睛,唇角扯出清凌的笑,竟別樣的潤潔璀璨。
眾人只覺得呼吸一窒,從來沒有看過一人,如她這般波瀾不驚,就是一個大男人,此刻只怕也嚇得腿腳分軟,寸步難移了,以往他們看到的人,莫不是由別人架進去的,很少有人自已走進虎籠的,
這丫頭雖然小小的年紀,可是卻像一把隱藏著的寶劍,一瞬間周身流光溢彩,誰也移不開視錢……
暗處多少雙的眼睛緊盯著場中的一切。
雅間的一偶,昏黃的燈光柔和的籠罩著室內的一切,小巧的雙耳蛟龍鼎中,燃起薰香,繚繚繞繞,空氣中幾不可聞的呼吸。
一人正側臥在雅間的軟榻上,外面震耳欲聾的吼叫聲,吵雜聲,於他好似全無干系,他竟然能睡得安穩而踏實,修眉如劍,高而挺的鼻樑,狹長的雙目緊閉著,卷而翹的睫毛又濃又密,纖細輕薄如小扇,雙唇就好像盛開的紅梅,透著幽幽的香氣,透著純明乾淨的氣息,就好似嬰兒一般,安詳寧靜的睡著了。
身上穿一件偏紫的青藍華貴錦袍,那如夢似幻的色彩襯得他五官如同精美的雕塑,滿頭的長絲用一根同色系的錦帶隨意的綁著,自然的由肩瀉到面前,細微的風掀起胸前的一揖,俏皮輕快的放下,似乎不忍驚擾到他。
此等絕世姿容,當真是凝集了天地之光的華美,更是如仙一般的清澄,偏偏還帶著嬰兒般乾淨清透的氣息,令人不敢褻瀆分毫。
儘管外面吵雜成一片,可是雅間內,卻沒有一點兒的說話聲,兩名手下好似影子似的立在角落裡,一言不發。
忽然靠門的手下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喚。
“王爺,竟然是她?”
這人話音一落,便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