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花萼率先叫了一聲,時辰已經不早了,再耽擱下去,恐誤了良辰吉時。
“好了,讓花萼一個人侍候我吧,你們去門外候著。”
“小王妃?”
兩個嬤嬤和葉伶葉卿叫了起來,可是一接到鳳闌夜的眼神,馬上乖乖的後退,守到門外去。
房間內,花萼動手侍候她更衣,起床,有條不紊。
這時候外面隱有絲竹之音傳來,小丫頭葉伶從外面跑了進來,心急的叫起來:“小王妃,花轎臨門了。”
花轎臨門了,再看小王妃,一身的素衣,頭髮上乾乾淨淨,連鳳冠都沒戴,臉上的妝容更是乾乾淨淨,葉伶急得都快哭了,鳳闌夜瞄了她一樣,淡淡的挑眉:“慌什麼,不就是花轎來了嗎?”
裡面的人不燥不急,淡然行事,院門外的絲竹之音不絕於耳,齊王府迎親的隊伍,拖得長長的陣仗,不比任何一家的王府差,偌大的奴街上,很多人看熱鬧,又是眼紅又是嫉妒,議論之聲不斷,說什麼的都有。
有人說著鳳闌夜就是去送死的。
有人說齊王一向不屑於做這些事,既然此次重視這次的大婚,新王妃必然沒事。
七嘴八舌的言論,使得這件婚事更加的熱鬧。
齊王府的管家柳鄲不時的望著頭頂的太陽,日頭越來越正中了,可是院子裡新娘的影子也沒有,明明是冬日,他卻急得滿頭大汗,來回的在院子裡踱步,不時的催促著兩個嬤嬤去催新娘子快點,良辰吉時眼看著都誤了。
人家三皇子南宮府的花轎早就過去了,他們王妃的影子還沒見著呢。
柳鄲怎不心急,可是那兩個嬤嬤一聽柳鄲讓她們去催人,早拼了命的搖頭,態度堅決的留在院子裡。
房間裡,鳳闌夜並沒有讓花萼給自己大妝,只戴了鳳冠,穿了大紅的嫁衣,不過她倒沒虧待自己,乘機吃了兩塊糕點,喝了一杯茶,直到自己不餓了,才蓋上霞帔,安靜的坐在椅子上。
那小小的人影,窩在一堆漫天的紅色中,淹沒了整個人。
就像一團火焰,誰也不知道這團火焰將給齊王府帶來怎樣的毀燒。
今日的天氣很冷,花萼怕主子受涼,在嫁衣的外面,還罩了那件鮮豔奪目的披風,然後和葉伶兩個人一左一右的扶著主子走了出去。
院門外,柳管家和兩個嬤嬤一看,總算鬆了口氣。
謝天謝地,這小祖宗總算出來了,雖然誤了良辰吉時,不過只要她如願上轎就行了。
齊王大婚,皇上命戶部好好操辦,戶部的禮儀官此時正在齊王府候著,先由齊王府的花轎把新娘接過去,然後在齊王府舉行大婚儀式。
本來定好的吉時已經誤了,不過只要新王妃過去就好。
街道邊,新娘登轎,長長的儀仗隊停了下來,齊王府的侍衛立在馬下恭敬的候著,等到新王妃上了轎子,翻身上馬,絲竹嫋柔喜慶的聲音再次響起。
起轎,隊伍緩緩的行走這,小院內,齊王府的下人把納徵禮一起運往齊王府。
長長的隊伍一眼望不到頭,滿目紅霞,掩蓋著整個天際。
嗩吶絲竹之音漸去,小院一下子冷清下來,此時在那院門外,立著幾個女子。
為首的女子風華絕豔,嫵媚動人,可是那雙眼瞳中卻溢滿了淚水,緩緩的滑落下來。
身側的小丫頭同樣心酸,哽咽的開口:“公主,好傷心啊,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可是感覺好難捨。”
陽光分外的晃眼,幾個人慢慢的退回院子裡,這一轉身,各人走入各人命定的軌跡中。
齊王府,獸面銜吐,亭臺朱閣。
王府佔地廣闊,小橋流水,假山碎石,錯綜複雜,院落更是排列有序,一眼望去,好似九重宮闕,瑤池仙境。
今日齊王大婚,整座王府都瀰漫在紅色的汪洋中,翻卷如雲的瓦簷下,吊著大紅的燈籠,一目數十個,紅綢遍佈,就連各處院子裡也都繫著紅色的綢帶,在輕風中飄遠,一眼望去,好似起伏的火洋。
雕龍繪鳳的長廊中,不時穿過的下人,人人臉上都溢著笑意。
王爺大婚,這已是第三次了,但只有這一次才是真正的大婚,王府內遍體喜慶的色彩,前兩次根本就沒什麼形式,只不過是有人把新娘子送過來罷了。
這一次王爺交代下來,按大婚的事宜操辦,所以偌大的王府喜氣洋洋,熱鬧非凡。
雋院,乃是齊王南宮樺居住的獨立院子,這裡是齊王府的禁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