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的無比燦爛的時候,我爸媽房間的電話鈴聲響起來了。
我心一沉。
老孃接了電話,過會又把電話掛掉了。
我記得的,想當年我家老是接到這種打來不說話的電話,久而久之老孃的脾氣越來越暴,也越來越多疑。晚上專門不讓我老爹睡覺,就忙著審訊他了。
哼~
我悄悄批了外套,走出門,把門掩上,走到樓下的電話亭。
撥了那個號碼。
她接了。
“喂?”
我拿著電話,不說話。這時間,還真不知道說點啥。
“喂?你找誰?”龔蘭聲音有點不耐煩。
是啊,我找誰?我大半夜站電話亭打電話,我總要說點啥吧。
想到這裡,我下意識的用小手指刮刮聽筒。發出一聲聲“滋拉滋拉”的聲音。
“你誰啊?”電話那頭明顯有點慌了。碰一下把電話掛了。
看看聽筒,額~我不是故意發出那種聲音的,我只是在醞釀怎麼說話比較有氣勢。
摸摸96998的卡,繼續打過去。
電話那頭又接了,“你到底誰啊?你說話啊?”
我繼續颳著聽筒。
過會,又掛了。
來回打了10遍,那頭髮出一聲“啊~你煩不煩啊!”然後徹底拔了電話線。
我跺跺腳,有點冷。
再照著紙上的手機號撥過去,繼續刮聽筒。
一邊刮一邊聽著那頭的咆哮。恩~我覺得我再這麼多刮刮,這聽筒上面的老ken(南京話吧?我不知道有米有這個字,就是人幾個月不洗澡以後身上的那個油脂分泌物)都快被我刮下來了。
終於,手機直接關機了。
拿出小本本,很好~
半夜嚇人計劃後面打了一個勾。
於是,每天晚上深夜,我開始了我準時打電話的任務。有時候12點,有時候2點,有時候4點。我也不知道啥時候,總之半夜有了尿意上完廁所就出去站會。
當然電話這頭播放的內容也會不一樣,有時候我刮聽筒,有時候我心情好了會模仿《咒怨》裡的女主角的聲音這麼吟唱一段,有時候站馬路邊冷了,我就站那裡跺跺腳。換著花樣來~也挺豐富的。當然,打電話的地點我也會換,無非是騎著腳踏車從樓下的電話亭再換一條街的電話亭。
龔蘭小jian,我其實對你挺不錯的。至少是,挺上心的。
從那晚上以後,我家再也沒接著詭異電話了。
再後來,龔蘭小jian原來的號碼也報停了,固定電話也是長久處於撥不通的狀態。
某天,老孃燒了一桌好菜的時候,突然感嘆一句:“燦燦啊~你多吃點,你看你最近瘦的,學習也別那麼辛苦了。”
我低頭看看,就差淚流滿面了。誰半夜兩三點跑出去為了打個電話跑幾條街都不可能不瘦的。
看來,對付二奶,還可以減肥。
嘆氣……
到學校上課的時候,聽著老師抽背課文,又是一些莉莉問候李磊,韓梅梅最近怎麼樣了之類之類的,看著同學一個個被老師抽背站起來,我眼皮越來越重,好睏啊~然後,乾脆趴下去跟周公下棋了。
突然,旁邊一個人捅捅我,“蘇燦,老師喊你。”
我抬抬頭,“恩~再讓我睡會。”說完,頭換個方向,準備繼續睡。
“蘇燦!你給我站起來!”一聲怒吼,方向是從我桌子前方。
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的站起來。
“上課時間你睡什麼覺?回家幹什麼去了?”英語老師走過來。那臉都青了。
“做賊去了。”我嘟嚷著。純屬下意識的回答。
這一說完,班上一下子笑開了。我也醒了。
完了。
果然,老師的臉從青一下子換成了紅色,並且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直接蔓延到脖子。“蘇燦!你好啊……”
我低著頭不敢說話。
旁邊的王說突然站起來,“老師,蘇燦每天晚上看書看到很晚,太累,才睡著了。”說完,還從桌子下面輕輕拉拉我的手。
收到暗示,我會意。“恩~是的,我昨晚看《洛麗塔》一下子看到2點才睡。”
剛說完,英語老師那剛緩和的臉又緊起來。有種崩盤的跡象。
王說無奈的看看我,嘆氣。“是的,早上蘇燦還跟我說的英文版的《洛麗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