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為對頭冤家的小兔,能識得她的苦嗎?
可是正如夕顏說的,小兔從來沒有惹過她,是她一直找她麻煩。即使是現在,佔到上風的小兔,也沒有藉機嘲弄她、欺壓她。
但要她放下身段求小兔,她又做不到。
“你走,跟她們一樣都討厭我、不理我好了!”像個被大人拋棄的小娃娃般,,朝顏捶打著地面消氣。披散著頭髮,涕淚縱橫的蒼白臉容,在在令人於心不忍。
“你別這樣。”小兔無奈地走到她身邊蹲下,制止她的自虐行為。“看看你,把自己都弄傷了。這是你的手,可不是棒子、錘子。瞧,都破皮了。呼——不疼喲,小兔吹吹就不疼了。”
遭人冷落的滿腔憤懣,在小兔充滿母性的輕柔安撫下,奇異地緩和下來。朝顏睜著溼漉的眼眸凝視安慰她的人,心情如潮水起伏。
內心裡有某種溫鬱的泉流在流淌。從小到大沒人這麼疼過她,即使是母親,也沒有用這麼溫柔的語氣呵護過她,朝顏一時情緒激盪。
過往的回憶瞬間在腦海竄動,那一幕幕鮮活的、恍如昨日的場景,都是她欺負小兔的畫面。她如遭雷殛般霍然領悟,小兔從來沒有對不住她,有的只是默默忍受她的無理取鬧。不曾有過的愧疚凌厲如林內呼嘯的夜風,折磨著她的良心。
夕顏說的沒錯,是她一直欺負小兔,小兔從來沒惹過她。
“小兔……”是歉疚,也是想得到原諒的救贖,朝顏情不自禁地投入她懷裡。
小兔拍著她肩,即使沒有太多安慰人的經驗,生性善良的她依然循著本能給予關懷。
“對不起……”朝顏抽噎著。“我真的對不起……”
“噓,說什麼傻話?你沒有對不起誰呀。”小兔一頭霧水地回答。
“有,我有。”朝顏固執地認錯。“我一直找你麻煩。”
“那是小時候的事了,提這個做什麼?”
“不,你不懂。”小兔不計前嫌的態度,令朝顏越發感到慚愧。“我總是嫉妒你,才會對你那麼壞。”
“嫉妒我?”小兔幾乎要以為她聽錯了。“朝顏,你沒說錯吧?我有什麼值得人嫉妒的?”
“你……”看著那雙真摯的眼眸,朝顏領悟到小兔什麼都不明白,她輕嘆了口氣。“族長和舞陽都喜歡你,族裡的姊妹背地裡也說小兔有多好多好,都會幫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