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山谷的陶洪立志要遊遍人間的名山大川、嚐遍人間的美味珍饈。
但是,當陶洪真正地踏入人間後,才發現人間並不像他想象的那麼美好。
雖然也有許多穿綾羅、吃珍饈、住廣廈的富貴人,但更多的是窮苦人,他們食不果腹、衣不蔽體,有的過著上無片瓦、下無寸土的生活。甚至還不如它們在山谷中過的生活——最起碼,它們不會覺得餓,不會覺得冷,每個妖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樹坑或者巢穴。
生活在廣闊天地的人類,他們自身的力量卻很渺小脆弱。人們根本不會什麼法術,只能靠種植植物、販賣物品,來換取銀錢、維持生活。而它只要略施法術,便能輕易地從有錢的人家得到銀錢,再購買它想要的一切東西。
發現了自己的優勢後,陶洪收起了對人間的敬畏和幻想,扮作一個遊方的道士,在各個國家間遊歷。每到一個國家,便要四處遊覽一番,盡情山川河流的美景,盡情享受人間的珍饈美味。
它不再是那個傻傻地吞食日月精華,刻苦修煉的小桃妖陶洪,而是成為了神通廣大、睥睨天下的仙師陶洪道長。
這一日,陶洪來到了大衛國的京城,隨著熙熙攘攘的人流來到了城南。
城南街算是京城比較繁華的街道之一,這裡雖然沒有什麼大酒樓、大商鋪,但是街道兩側有許多風味小吃攤子,還有許多拉場子練雜耍賣藝的。
陶洪逛到一個賣圓子的小攤子前坐了下來,叫了一碗熱氣騰騰、香味誘人的圓子,小口小口地品嚐著。
“好——”側前方街對面圍著一群人,不知道里面正在表演什麼,只聽見人群一聲聲地叫好。
陶洪抬頭掃了人群一眼,笑著搖了搖頭,低頭繼續吃著。不過是一些小把戲,騙人的小玩意兒罷了。陶洪遊歷了這麼多的國家,這種事情看得多了,早就不再感興趣了。只有這些凡夫俗子才看得如痴如醉,擱在它這樣的行家眼裡,那都是不屑一顧的。
“呀……太神奇了”人群又發出陣陣讚歎聲,“好法術簡直是神了”
聽著眾人提到了法術,陶洪再度抬起頭,向著人群的方向瞄了兩眼。
“唉呀——真是神了”一片讚歎聲響起。
陶洪不禁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把戲,讓眾人讚歎成這樣?還能被稱為‘法術’?
三兩口吃光了碗裡剩下的幾個圓子,陶洪站起身,溜達到人圈外。身上法力微微外放,前面圍觀的人便覺身後一股大力襲來,不由自主地向旁邊一閃。陶洪趁機擠進了人群,來到人圈的最前邊。
面前是一個空場,場中擺著一張方桌,桌子上放著一個盛滿了水的銅盆。一個年約四旬的方臉漢子正在指揮著水盆裡的幾條金魚。
“東——”方臉漢子雙手背在身後,雙目看著金魚揚聲道。
盆中金魚一起向東方游去。
“北——”方臉漢子繼續指揮。
盆中金魚齊齊轉向,掉頭向北游去。
“散——”方臉漢子繼續道。
盆中金魚應聲散開,頭朝著盆沿向外遊。
“好——”圍觀眾人轟然叫好。
方臉漢子滿面笑容,又指揮著金魚遊了一陣,便向圍觀眾人抱拳行禮,朗聲說道:“兄弟何三兒,本是山東人氏,來到京城投親訪友,不料那親友早已搬離京城。兄弟如今盤纏用盡,無奈只得借貴寶地獻醜,還請眾位叔伯大爺能幫襯一二,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稍候還有更精彩的奉上。”說罷,命一旁的小徒弟拿著一個笸籮,到眾人面前討賞。
眾人見表演已經結束,本來就要散去,這時聽說後面還有更精彩的,便紛紛出手,往笸籮裡扔了一兩個大錢。
小徒弟圍著場子轉了一圈兒,端著笸籮退了下去。那何三兒將盛著金魚的銅盆收到桌子下面,從一旁又端過來一個廣口淺底的盤子,盤中盛著一泓清水。
“春回大地,萬物復甦,兄弟下面這個小把戲,祝各位老少爺們兒五穀豐登糧滿倉——”說著,何三兒將一粒稻種扔到盤裡的清水中,雙手虛抱,口中大喝,“長——”。
只見那稻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根發芽抽穗兒,片刻間便長成一株一尺來長的稻子,隨著微風輕輕地擺動著。
“好——”圍觀眾人哪裡見過這個?自然是齊聲叫好。
“哼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叫好聲剛落,場中相對比較安靜。一個清冷的聲音徐徐響起,在片刻的靜默中分外的刺耳。
何三兒本來正在面帶得色地抱拳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