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嘆息,只說若是這樣下去,恐怕……
王爺和王妃愁得不行,不過三日就花白了頭髮。世子妃和眾小妾爭先恐後地擠在世子床前,有嚶嚶嬌啼地、有哭天搶地地、有捶胸頓足地、有自嘆命苦地……
最後,王妃大發雷霆,命丫頭們將她們都打了出去,只留了干將、莫邪在跟前伺候著,這才讓房裡清靜了下來。
干將投了熱帕子,給齊疆擦了身子,換了小衣,蓋好了被子,看著齊疆蒼白消瘦的臉和緊閉的雙眼,輕輕地嘆了口氣。
“爺……您這是何苦呢?既然喜歡就應該抬進門來,以您的身份,哪裡就委屈了她呢?”干將紅著眼睛說道。
“不管您多在乎她,現如今她乾脆利索地走了,您這麼折騰自己,她也不知道啊”莫邪站在床前抹著眼角說道。
“爺……您就醒醒吧……別再折磨自己啦……您若是有個好歹……讓王爺和王妃如何受得了啊……”干將接著說道。
……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仍然不見齊疆有什麼反應。
“這樣下去不行,怎麼地也得讓爺醒過來。”干將拉了拉莫邪,在他耳邊輕聲地嘀咕了幾句。
“這……行嗎?”莫邪猶豫著。
“行不行地,總得試試才能知道。”干將咬牙道。
“行就這麼辦吧”莫邪也重重地點了點頭,轉身出了房。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房中燃起了燭火。
齊疆昏昏沉沉地,只覺得外面很吵,好象有哭聲和喝罵聲,只是亂哄哄地象是隔了一層紗,聽得並不真切。漸漸地耳邊清靜了起來,只是感覺到身體很冷,彷彿浸在冰水中,只有胸口的地方熱辣辣地疼。
忽然,一股幽香縈繞在鼻端,淡淡地若有若無,只是聞著這香氣,就覺得身體輕盈了起來。
咦?是什麼東西掃過臉頰?柔柔地,一觸即走,是……絹帕?還是……衣袖?混沌的感覺忽然清晰起來。
聞著這熟悉的味道,曾經讓他魂縈夢繞的味道——是……你嗎?塵兒?
那柔柔的觸感忽然消失了,香氣忽然越離越遠,你……要走了嗎?
不不要走我不能沒有你塵兒你回來
“不要走……回來……塵兒……”一聲微弱嘶啞的呼喚從齊疆嘴角逸出。
“爺……爺你醒了嗎?”一聲壓抑的但充滿了狂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不要走……回來……塵兒……”齊疆一邊呼喚著,一邊竭盡全力地想睜開眼睛。
“爺……您趕緊醒醒您的塵兒要走了您趕緊睜開眼啊”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
耳邊是誰在聒噪?好討厭不是說了嗎? 不許走
齊疆著急啊一著急就睜開了眼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抓住了那個在他臉上晃來晃去的袖子(還是帕子?)。
“爺——您可睜眼了——您急死奴才了——”一張大臉猛地出現在眼前,臉上不知道是淚水還是汗水,溼漉漉地,嘴角大大地咧著——是在笑嗎?
齊疆顧不上湊在眼前的莫邪的大臉,只是緊緊地抓著手裡握著的東西——一塊絹帕——一塊洛玉塵用過的絹帕——一塊帶著洛玉塵香氣的絹帕……
世子爺終於醒了整個兒莊親王府精神一振,人們終於能將提著的那口氣長長地撥出來了這天真藍啊——空氣真清新啊——
……
莊親王府,世子爺的書房。
“爺,世子妃來了。”莫邪小心翼翼地進來稟報。
“嗯,讓她進來吧。”齊疆放下筆,將手中剛寫好的紙放在桌案上晾著。
莫邪應聲出房,恭請世子妃進房。
世子妃抿了抿並無一絲散亂的鬢髮,整了整整齊的衫裙,端莊地走進了書房。
房中齊疆端坐在桌案後,見她進房也沒有說話,只是將桌案上的一張紙拿了起來,放在她的面前。
方才干將過來傳話,說是世子爺請她到書房敘話。平常他是絕對不允許她踏入書房一步的,這次忽然差人請她過去,是不是意味著……
看著面無表情的齊疆,世子妃心裡忽然一陣不安,猶豫著不知該不該看面前的那張紙,只是拿眼看著齊疆。
齊疆目光深沉,看不出喜怒,只是平靜地看著她。
世子妃咬了咬牙,將桌案上的紙拿了起來,看了幾眼,忽然一愣,繼而面色通紅,抬眼狠狠地瞪著齊疆:“你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齊疆漠視著她,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