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大了。幾百年的硬泥地壩子也很溼潤,踩上去,新辣的千層底布鞋底子上會抹上黃黃的泥土,所以最好走壩子常走的路,路面上鋪了青石板,霧打過以後乾淨極了。房前屋後都是樹林草叢,那一片竹林隱逸在樹林中,不足為外人道。爸爸說,別說青龍,乃至整個縣城都很少有人家擁有那麼一大片竹林。沒有親眼見過竹林的人,都不曾相信這個事實。有竹林的人家有什麼與眾不同嗎?竹子,堅韌挺拔,不屈不撓的直衝雲霄,這片竹林也是我小時侯回青龍的沸騰點,不知道為什麼,我就喜歡這片聖地,我祖先開創出來的土地,有我的血,我的根,深深埋葬著我痴痴的靈魂,夢迴故鄉的我,遲遲走不出這片竹海。
每次我們一家三口回去,都住在上層壩子屋裡頭的左廂。兩間房,一邊朝著壩子開,一邊朝著東邊放牛的小路。我最喜歡那個放牛小路的小房間,每天天嚎嚎亮,我就能聽見牛鈴鐺清脆的聲音,牛蹄子踩過石子的噔噔聲,偶爾牛還會悶一聲,惹來雙喜的一聲長鞭。另一邊房間的爸爸媽媽叫我起床的話,只需要在另一邊輕敲我床邊的木頭牆壁,示意該起床了。早晨,我還沒穿襖子,就鑽出門來。門外面就是一圈的走廊欄杆,走在木頭的樓板上發出古老的咯吱咯吱聲,憑欄張望,遠處景色似有似無,自己也彷彿懸在半空。轉個彎就可以到爸爸媽媽的房間再次爬進溫暖的被窩,我所處的位置就是土家吊腳樓最特色的位置,下面就是養牛養豬的地方。大人恐嚇調皮搗蛋的孩子,都會說,小心讓你住到下面去。爸爸媽媽的房間門出來一點就是一個下到壩子的童話般的小柵欄門,推開門下四五步樓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