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怒氣衝衝的夏冬莓準備開口教訓一下他時,卻又被打斷。
“王叔說你要和我分手?”語氣又冷了幾分,厲振國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面無表情來形容了。
“我──”突然一個岔氣,她忍不住又咳了起來。
她的咳嗽聲稍微軟化了些他的臉色,“既然知道自己感冒了,為什麼不好好休息?”
“停!”有完沒完,她都已經咳成這樣,這男人竟然還不放棄逼問她。
“我還沒問完。”厲振國端坐在地上,平視的瞅著她的眼。
“我知道你還沒問完,但是可以換我這個病人先說吧!”翻了翻白眼,她覺得今天一定是她的大凶日。“我相信你一定從達夫小弟那邊,知道我們那個愚蠢的賭約了,但是──嘿!聽我說完,我之前說要分手不是為了那個賭約,而是你竟然真的丟下重感冒的我不管,真的太可惡了!所以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好解釋的話,我咳死都不會原諒你!”
厲振國聽完她的話後,原本冰山般的神情融化了幾分。
“今天我學長會來找我,是他前陣子拜託我一件事,希望我清出一個場地,儘量保持無菌狀態讓他的女兒能夠完成觸控植物的心願,他說這可能是那孩子最後的一個願望了,所以……”在某人強勢逼問的眼神下,他把前因後果一一道來。
所以達夫那臭小子明知道這點,才敢這麼篤定她會輸掉這場賭約?
唉,她怎麼也沒想到,這男人的善良會成為這場賭注的唯一變數呢?
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她又能說什麼?如果她為了這事跟他計較,就太沒同情心了。
算了!只是這下這把青龍大關刀便無用武之地,可惜啊!
“好吧!我原諒你,沒事的話就先讓我這個病人休息吧!”她靠向他呢喃道。重感冒的病人在外面跑了半天,也真夠她累的了。
“睡吧!我陪在你旁邊。”看著她虛弱的窩在他懷裡,厲振國即使有再多的氣還有疑問,也全都拋開了。
現在他只想好好的盡男朋友的義務,陪伴在她身邊。
只不過等她睡醒之後,他得記得求婚才行,否則下次她又揚言要跑回老家,或是要分手的話,他可就麻煩了。
他抱著她回到小小的單人床上,小心地替她拉好被子,然後坐在她的床邊靜靜守候。
我的情人,願你有個好夢。
那場鬧劇後又過了一星期的週末,厲振國開著農場的小發財車,載著一臉緊張的夏冬莓回南部。
“你不要緊張喔,其實我家裡的人都很不錯的……”她一臉嚴肅的對著正在開車的他洗腦。
這話雖然是拿來安慰他,怎麼聽起來更像是在說服她自己。
“嗯。”他專注的開車,不想戳破她的偽裝。
從一早出門,她就不斷重複一樣的話,表情更是嚴肅,她比他這個要去見未來岳父岳母的人還緊張。
不過,她的異常表現也讓他忍不住猜想,到底是怎樣的家庭會讓她失常至此?
一人過度緊張,一個人懷抱著高度好奇心,經過了四個多小時的車程,他們終於到達她的老家。
簡單的獨棟透天厝前面有個小庭院,看起來一切正常,她卻反而更加緊張。
“到了,不下車嗎?”最後還是他主動開口。
“等一下,再讓我做一下心理建設。”夏冬莓努力做著深呼吸,打算做足了心理準備再下車。
天知道她的搞笑家人又會弄出什麼事,讓她丟臉丟到爆。
推開車門下車,左右張望──咦,沒看到有人衝出來?然後,她忐忑不安的終於牽著他的手走向家門。
伸手按門鈴,誰教她早上因為太過緊張,結果什麼都帶了,就是忘了帶鑰匙。
“回來了!小莓帶那個倒楣的男人回來了!”一聲突來的吆喝從屋子的二樓窗戶傳來,一陣腳步聲之後,大門突地被開啟。
“回來了、回來了!快讓我看一下,那個被小莓用關刀逼婚的男人,到底長什麼樣子?”一口臺灣國語的夏父,一臉興匆匆地衝到門口問。
“吼,你們都不要擠啦,是我先來開門的ㄟ!”一個少年邊推開衝到門前的其他人,邊抱怨,“喔,就是這個男人喔!看起來很不錯捏。”
看著門口的一團混亂,夏冬莓頓時尷尬萬分地想拉著厲振國離開,但是看著外面一大群聞風而至打算暢聊八卦的鄰居們,她馬上將他和還擠在門口的家人全都推了進去,俐落地把門關上、上鎖,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