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也有些忌諱。
大殷朝的人,尤其是京城貴胄們,對這些事情極有講究。閨門千金們,自小被教導不踏賤地,宜秋宮,很明顯就是宮裡的賤地。只是即便是宜秋宮。那也是皇帝的後宮,大家不敢明說。
“劉書官身染風寒,還請許書官替她一替。”
許薇姝剛想回國公府,孫姑姑就遣人過來道。
玉荷:o(╯□╰)o。
沒辦法,只好去工作,玉荷老大不高興:“不如姑娘也病一病。”
許薇姝頓時失笑:“哪有自己咒自己的?”
可紫宸宮這陣子,自己咒自己的人數不勝數,每天告病的都有好些個。
女官們裝病的招數也是不俗。面敷白粉是簡單手段,還有人真把自己燻出一身藥味來。
宮裡的規矩。女官們病了便不可當值。
御醫那邊,向來是求穩,別管女官是真病還是假病,反正自己說自己病了,御醫那兒絕不會出岔子。
許薇姝到不介意多值班,反正也沒多大的事兒,坐在哪兒也是閒玩而已。
可宮裡一溜生病的,傳揚出去也不好看。
也許是紫宸宮這邊耽誤的時間有點兒長,又或者實在不能放任整個紫宸宮的人都給病一病。
孫姑姑乾脆讓人制了籤。
“誰抽到算誰的,大家也別往我這兒跑動,萬歲爺親自下了旨意,咱們總不能抗旨。”
她顯然也是煩了,這日午後,就召集了所有人,什麼病不病的一概不管。
讓個小宮女捧了個筆筒,裡面盛著一把竹籤,簡簡單單把五品以下的女官都聚集在一塊兒,再高品級的多在主子面前得用,也不能隨便出去,所有人心裡有數,自不會提這些。
“有兩根是紅頭的,若中了,便兼了這差事,公平的很,很不必抱怨。”
一群女官面面相覷,誰也沒出聲,顯見沒想到孫姑姑居然玩這一出,不過仔細想來,到也妥當,這群千金大部分都有背景來歷,誰也得罪不起。
然後,許薇姝順順當當拿到跟紅頭籤,至於是不是運氣問題,可不好說。
不對,當然是運氣問題,別管籤筒有沒有人動手腳,她抽到了就是運氣不好。
至於另外一個,是和許薇姝一撥分來的,八品服官,姓薛,薛琳,和薛晴是堂姐妹,只是她沒有個忠王那樣的親戚,進了宮也不過是管理宮中官服發放。
這人年紀比較大,十八歲,出身不太好,家裡落魄了已經,她自己沒兄弟,繼母到是有兩個兒子,聽說若不是來做了女官,怕已經讓繼母賣出去給兒子賺聘禮。
薛琳沒打算輕易出宮,到不是說不想嫁人,卻是想在主子面前混出體面,被指婚也好,嫁給個出身不錯,有前程的侍衛也好,總比落在繼母手裡強。
既然已經入了宮,得了這麼好的機會,就沒有放棄的道理。
看見她,許薇姝總算看清楚宮中女官兩極分化的程度,怪不得總隱約能感覺到女官中也拉幫結派,實在是那些小門小戶出來的女官,或者從宮女提拔起來的女官,和某些貴族千金太不搭調,怕是就算想和睦相處,也能找出不知道多少不順眼的地方。
不過,這個小女官也沒什麼特別,在宮裡有野心,想向上爬的女官多得很,她就是其中普普通通的一個。
抽到了紅頭籤,薛琳的臉色是有些不好,顯然不大高興,可事情決定了,她也只有認下,到沒表現出特別抗拒的模樣。
“宜秋宮……那不是冷宮?”
許薇姝回了國公府一說,寶琴可是嚇壞了,一晚上神情呆滯,縫衣服戳了自己手指頭好幾下,鮮血橫流,愣是沒察覺。
“你這丫頭怎麼比玉荷還緊張!”
許薇姝失笑。
玉荷那是要跟她一塊兒去,所以老心神不寧,寶琴又不必去那種地方,她擔心個什麼勁兒。
人家薛娘子就沒什麼反應。
呃,除了給了她好幾個宮裡嬤嬤的名字。
“馬上天冷了,冷宮裡陰氣重,多要點兒炭火,還有,別和那裡面某個妃子單獨呆在一塊兒,身邊多帶幾個人手。”
薛娘子輕描淡寫地道。
許薇姝:“……”
總覺得宜秋宮不至於這般被人視為毒蛇猛獸。
在家裡讓薛娘子和自己的小丫鬟寶琴嚇了一嚇,許薇姝已經做好宜秋宮的差事不好辦的心理準備。
但第一次踏進宜秋宮,她還是有一種這是忽然來到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