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餘,已經決定結束一下,儘量恢復施家正常的生活。
可惜棋差一招。滿盤皆輸,得到訊息的那些人,卻不是施懷土這樣無關緊要的人物。每一個都是特別戒備的物件,為了保守秘密,按照規矩,施懷土必須下達清除指令。清除指令裡。當然也包括罪魁禍首施懷土。
他不能不遵從規則,不能不執行任務,規矩就是規矩,不能因為任何私情而破壞。
他唯一能做的,僅僅是儘量不連累到施家其他的人,想辦法哄走了施榮。
許薇姝讀到這一段兒,腦子裡沒覺得悲涼,只覺得這是個逗比。
保全施榮的法子那麼多。他到好,竟然支使一個好好的姑娘。裝瘋賣傻退婚去當道姑,真是……
難不成那什麼什麼組織,還有不傷出家人的規矩?
許薇姝還真猜對了,當然,現在這個不是重點。
鄭某人也猶豫過,可他依舊不能放了施懷土,他唯一能做的,僅僅是讓他死得體面一點兒。
那一天晚上,他從從容容地出了毛向住的別院,換了衣服,將回收的娃娃扔進書箱,端著酒杯進入施懷土的房間,施懷土很高興。
鄭某人不喝酒,卻難得沒限制他喝。
喝了酒,聊了好長時間的天兒,他還替他修了修面,剪了下鬍子。
再過幾日就是他的壽辰,雖然不算整壽,卻也要宴請親朋好友熱鬧熱鬧,不體面怎麼行?
施懷土生性豪爽,朋友眾多,在明州城裡,不知有多少人願意來捧場!
他喝酒喝得有點兒多,燻然欲醉,又點了安神香,很快就迷迷糊糊。
鄭先生便把他扶到床上,給他蓋好被子,坐在窗前,遠遠地讀書,讀他最喜歡聽的那些書籍,聲音悠遠,心裡想著要用什麼樣的手段,來結束朋友的一生。
下毒?
身邊的毒藥,就沒有一種是會讓人無痛苦的。
其它的方法,多少都要見血。
他有點兒害怕,不想看到他身上會流出鮮血來,也許,他是在拖延時間。
直到,天快亮了。
等到太陽昇起,他再完不成任務,不但他要受到懲罰,組織還會換人繼續執行。
他只能自己動手,若非這次是他,換了別人,施家上下連個牲畜也留不下來。
殺死好友是什麼感覺?
殺的時候到還好,只是下意識地給他整了整衣冠,怕他明天被別人見到時,太過狼狽。
可事後……事後……
事後他面對夫人的眼睛,夫人的悲痛,既希望她永遠也不知道真相,也每時每刻都備受折磨,他早就熟悉了欺騙,可這一次的欺騙,卻讓他充滿負罪感。
也許,夫人發現了這一切,對他來說,也不是一件壞事,至少快刀亂麻,一切了結。
施家的馬車早就準備好。
施夫人還是要回老家去,棺木已經提前運上船。
“我不去,我不去,鄭先生在哪兒?他去哪兒了?”施榮歇斯底里,狀似瘋狂。
許薇姝帶著臨別禮物來相送。
一開始,她還以為施夫人會遷怒她,就是不遷怒,怕是再也無以往的親熱。
沒想到,經此變故,施夫人反而變了許多,性情堅韌了不少,不像一開始那般,宛如天崩地裂似的。
“別擔心,我就是被寵壞了,當年在孃家,我也是幫著孃親鬥小妾,鬥祖母,鬥了十幾年的女人。”
施夫人輕聲而笑。
“再說,我還是個母親。”
兩個健僕正把她的女兒拖上馬車,施夫人聽了女兒的喊叫,也沒有露出惡劣的表情,只是很平靜地道:“你父親走了,鄭先生當然不會再留在我們家,你要是再鬧,我只好讓你昏迷著跟我回去。”
施榮不敢置信,顯然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她的母親有一天會這樣跟她說話。
反而是阿丘。一直很淡定,走過來扶著母親上了馬車,還隨手遞給許薇姝一封信。
“拿著吧。”
許薇姝和這個表哥不熟悉。這會兒到覺得有他在,施家垮不了!
拿著信回去,方容顯然有點兒好奇,只是他的修養,讓他不可能去追問女孩兒的私人信件。
袁琦瞧著許薇姝把信拿進房間,還嘻嘻哈哈地煽風點火:“喂,看見沒有。表哥表妹呢,就算是遠房的,那也是表哥表妹。”
方容:“……你如果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打包送給孫神醫當試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