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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日日轉涼,靖州竟然也沒有鬧出瘟疫,老百姓們的生活,漸漸趨於安穩。
連飛雲賊那一幫子賊人,前兩日忽然闖城,可讓許薇姝安排的崗哨識破,一波箭雨給打了回去之後,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出不對,提高了警惕,他們一時半會兒,再沒有展開報復行動,除了偶爾還會察覺到有探子出沒,別的都好。
靖州多少變得平靜了不少。
“過幾日怕要下雪。”
許薇姝看了看天,咕噥了句。
玉珍趕緊招呼人去看看棉衣棉被什麼的有沒有準備齊全,靖州冬日裡多穿皮毛的衣裳,這些到不算缺。
自家主人說馬上要下雪,她們是絕不可能不信,就憑著這門技藝,自家在洞簫山上行混得如魚得水,連白雲觀那邊的高人,在這方面也要甘拜下風。
玉珍到現在還記得,自己主子把蒼月法師糊弄得一愣一愣的,要不是他老人家年紀大,夠沉穩,估計連納頭便拜的劇情也能玩得出。
準備還算充分,但多多少少也有些手忙腳亂的,許薇姝這會兒比較清閒,留在驛站也是給人家添亂,便隨手拿了幕笠遮住臉,帶著人上街,檢查下還有什麼漏洞。
“下點兒雪是好事兒,來年能有個好收成。”許薇姝騎著馬,帶著侍衛和宮人們出了驛站大門。
就是冬日一到,那些山賊恐怕也無餘糧過冬,也不知會不會狗急跳牆,再來攻城。
許薇姝一路慢行,街市上還是冷冷清清。
發生了那麼大的亂子,哪怕過了這麼久,也沒多少人敢隨便上街,就是迫不得已出門的行人,一樣神色惶恐。
不過,也有討生活的小商販出來賣東西。
四下看了看,那些東西都沒多少價值,連皮料什麼的,上好的也並不多見。
很正常,真正的好東西也不會這麼隨便拿出來販賣。
正走著,就見前面不遠處圍了些人看熱鬧。
在這個堪稱空曠的街面上瞧見人群,自然十分顯眼,許薇姝腳下拐彎,就帶著玉珍他們轉頭走過去。
圍著的人也不算多,許薇姝一過去就看到中間跪著個披麻戴孝的少女。
她身邊還擺著一具屍體。
許薇姝:“……”這是經典戲文要上演了,以前在京城那麼多年,也沒見過幾次。
主要是京城管理嚴格,有專門的人市,如果當街賣身的,一經發現,大部分都轟走的轟走,要不就有教坊司和青、樓瓦舍的人來帶走。
掃了一眼,女孩子長得只能說清秀,不很漂亮,就是很符合那種小白花一樣的柔弱形象。
這種形象似乎已經不怎麼流行了。
她當年讀的小說裡,除了些劍走偏鋒的文,要不然白蓮花形象的大部分是炮灰或者女配,女主角不多見。
也沒見有人英雄救美,同樣沒有人爭做惡霸。看熱鬧的人指指點點,也就是看個熱鬧。
許薇姝頓時就沒了興趣,剛想離開,就看見那女子忽然匍匐著屈身向前,跪著撲過去,大喊:“葉郎,葉郎!”
玉荷頓時一愣:“小娘子,那不是葉遷,咱們王府的長史?”
許薇姝駐足,扭頭看了一眼。
還真是葉遷。
他本來就是靖州人,跟了方容也有七八個年頭,是他身邊的老人,許薇姝以前只是知道他,不熟,後來還是楊木和郭安兩個小太監,時常會提一提,老說葉遷心腸好,是個老好人,在王爺身邊,從來不叫苦叫累,什麼事兒難辦,都是他在做,就是不怎麼會說話,怕見生人,很是低調。
至於低調到什麼程度,許薇姝嫁進王府這麼長時間,方容身邊很多人都變著花樣想在她面前露臉,畢竟誰都知道,王爺十分愛重王妃,連公事,王妃也能做一小半主,討好王妃那是必要的程式。
可這個葉遷,她還是統共只見過兩面。
第一次,方容帶著許薇姝認識他比較重要的手下。
第二次,葉遷被袁琦抓差,給許薇姝送庫房的鑰匙。
玉荷他們那群小丫頭們,到是因為總要去書房替自家王妃,給王爺送美食,經常能見一見。
既然是自己人,許薇姝就駐足留步,打算瞧瞧是怎麼回事兒了。
葉遷雖然老家是靖州,可他很早就出外闖蕩,跟了方容,天海南北哪裡都去過,按說,在靖州老家也不該還能認識年輕的熟人。
至少那位小娘子還是雙十年華,居然就和葉遷很相熟的模樣,到令人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