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溜走?”
話音未落。他扒拉了下窗戶,就看見有個舉著食盒的小姑娘從不遠處的假山旁邊路過,上面忽然有人往下扔了一塊兒頭顱大小的石頭。
“啊!”
一見之下,他就忍不住脫口而出,“——小心!”
然後就看見那個小姑娘輕輕一側身,正好避開,扭頭就把食盒往樹上一掛,隨手從腰裡掏出一把匕首樣的玩意投擲出去,整個人也如猿猴,蹭蹭蹭地上了山,撲到扔石頭的一小男生面前。
兩個人就這麼打了起來。
只看那利索又兇狠的身手,這小子啞口無言。
打了差不多有十幾個呼吸的工夫,地上那個正修剪花木的園丁才幹活手中的活兒,自己幾個飛躍,跳上假山,揪住這倆傢伙的耳朵,揪著他們跳下來。
“……”
院子裡幹活的下人,簡直像沒看見這場打鬥。
這小子也想當沒看見,可他再也提不起什麼溜走的心,望向窗外的目光,充滿敬畏。
“咱們剛才應該沒有失禮?”
也許外面拿著掃帚掃地的宮人,就是個超級高手……
一會兒有人來送飯,這些黎家的老少個個客客氣氣,送晚飯,小宮女出去,到把對山民的印象改了改。
是誰說山民多性情粗暴之輩,不好打交道?這不挺客氣的,連對待他們這些下人,也像是對待賓客一般。
只能說,這是一場美妙的誤會。
許薇姝手底下那幫娃娃們,如今有好些跟著姝娘學正經的功夫,這陣子正上心,是一有空就要顯擺一下,在院子裡也一樣。
你偷襲一下,我偷襲一下,玩得不亦樂乎。
許薇姝不去管,興趣就是最好的老師,只叮囑大家看牢點兒,打架可以,受傷不行。
不過,許薇姝安排去做保姆的那些人,也漸漸有點兒招架不住,還有的覺得,整天和孩子們鬥智鬥勇捉迷藏,他們的武力值也增長很快。
不奇怪,許薇姝隨手拿出一本武功秘籍,放在大殷朝,那都是不傳之秘,可以作為鎮派至寶存在,這會兒她按照孩子們的資質,專門挑選適合他們學習的武學,雖然只培養了幾個月,可本身底子打得好,如今真動手,恐怕連王爺的夜行人,也拿捏不住他們。
再過些年,孩子們長大一點兒,習武時間更長,說不定連袁琦一不注意也要倒黴。
前提是袁琦那小子自矜身份,不肯問問姝娘有沒有適合他學習的東西。
院子裡的情況,算是把黎軍嚇住了。
“慌什麼,咱們和王妃娘娘無冤無仇的,人家幹嘛為難我們?至於那些個私自衝擊靖州的人,又不是我們指使,想必王妃娘娘應該心裡有數。”
黎軍板著臉,一字一頓地道,“咱們已經派人給爹爹送信,相信爹爹自有決斷。”
“……”
身邊一群族人的腦袋都大了。
以前黎三爺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這是我的事。老爹不用插手!
現在連驚動黎老大都不在意,看來,自家這個三少也被人家安王府暗藏的實力給嚇得不輕。
許薇姝完全不知道。黎家這邊對她和王府的諸般猜測,她這會兒正想著要怎麼招待張家的大家長。
張家現任族長已經七十歲,不可能過來賠罪,只有四十八歲的少族長,把家裡壞事兒的管事捆成一團,直接送到王府。
這會兒他們就在客廳等候。
許薇姝沒急著見人,方容不在。誰也不知道西北會不會出亂子,那位王爺此刻怕自顧不暇,她身為王妃。得保證自家的地盤安安穩穩,才能讓方容安心。
雖然似乎不是什麼大事,許薇姝還是仔細斟酌考慮,讓人把張家的資料拿過來詳細看了。
靖州以前沒什麼上得了檯面的人物。張家也很普通。可許薇姝看了資料,還是皺眉。
“這個管事在張家做了十年?”
張家雖然和京中那些豪門大族沒辦法相提並論,總想著投機取巧,拿自家的女兒們去換榮華富貴,但也不算小門小戶,生意最近做得不差。
家主也比較會看人。
能在他們家當管事,一做好些年的,不應該是那種會為了點兒蠅頭小利。就毀掉自己前程的笨蛋。
眼下這個管事,從來忠心耿耿。很得主人家的器重,就是這會兒,那位少族長把人捆到王府,要向王妃賠罪,看樣子氣得不輕,可私心裡,估計還是多少有那麼一點保下這人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