曚曨:“既然你不是平常女子,我們又何必太在意於禮合不合?朕把你當成男子就是,你也如此想不就得了?朕也只有這段時間可以奢侈浪費,將來再無這可能,起來吧!我們來談談如何改善這戲的演法……”
說著他把她寫的心得,攤開在床上,然後抬起臉溫文地直視她微笑;這讓她的心被刺一下;誰受得了這個平日老冷著臉扮酷的男人,突然朝你綻開這麼溫情的笑容?
“朕被你的字驚到,你的字居然如此肖似太上皇的字,這是怎麼回事?”
“我額娘很喜歡我阿瑪的字,所以模仿他,從小就教我學這樣的字型,後來我才知道我阿瑪是故意要學太上皇的字。”說到她阿瑪,他臉上的笑消失了。
“原來如此,那你也來學學朕的字,當朕的佞臣吧!”他似是說著玩笑話。
“這不好,我學了你的字,你不防我防得更厲害?我還是學太上皇的字就好。”她知道這人不太可能會改掉對她的疑心。
被她料中,他聽了她的話,讚賞的點頭:“算你聰明!來,說說你覺得這些戲該怎麼改會比較好?”
看他興致勃勃的樣子,她反到覺得好累,便說:“皇上,我們明天再說可好?奴才花了整天的精神在看戲……”
“不行,明天還有三齣戲要看,所以今天看的一定要先討論完。”他伸手拉她坐起,“我先把我的意見說給你聽,你看這好不好?”
於是這位精神極佳的新皇帝,用極盡溫柔的聲音開始說話;剛開始時,她還勉強地注意聽著,可是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聲、越來越像催眠曲,因此她實在撐不住了,靠著床邊合上眼睡著了……
直到她終於睡著了,永琰才淡笑著停止說話,注視這個露出真面目的女子。他故意找這個時間來和她談話;為的就是要聽她的‘真心話’。
這是師傅早年從西洋傳教士那兒,學來傳授給他的技巧;不過這只是粗淺的工夫,聽說還有更高深的技巧,可以讓人在清醒的狀態下,說出心裡的話。
但這個技巧對他來說,已經綽綽有餘、無往不利了。他曾在所有的妻妾身上用過,也聽到她們所有人的真心話,他才會對她們那麼信任及體貼,因為他知道──她們的心裡,都只有他一人,只願為他著想。
這惜桐不是他的妻妾,所以他只能冒著有違禮教的風險來見她,為的就是要真的瞭解她在想什麼?
剛才故意用溫柔的聲音說話,讓她毫無戒心的睡著了,現在她就會接受他的聲音,不再反抗。再等她睡得更沉些後,他輕輕地來到她身邊坐下,用和剛才一樣溫柔的聲音問:“告訴我,惜桐……你阿瑪叫你來我身邊做什麼?”
她的頭微微的動一下,在他緊張的注視中,聲音模糊的呢喃:“討好你……”
“為什麼要討好我?”他低俯在她耳邊問。
“饒他的命……救家人……”她以夢囈的聲音說。
他微愕;真的是這樣而已?原來她早先說的是真話。
“你會殺我嗎?”他問。
“不會……”
“你會害我嗎?”
“不會……”
“為什麼?”他再問。
“因為你是個好皇帝……”她說。
他一聽,覺得有點開心,又有點懷疑,他當皇帝才二天,她怎知他是不是個好皇帝?
“你怎麼知道?”他小聲再問。
“史書上說的……”
他真愣住了,哪一本史書上已經寫下他是好皇帝?
他還想問,可她突然一個大動作──躺下來,拉上被子蓋住自己。
他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要問!等心跳穩下來後,他低頭在她耳邊輕喃:“你阿瑪的寶藏藏在哪裡?”
她沒反應,他不死心等了又等,再問一次。
“水池下面……”
她果然知道!竟然說謊!
“那裡的水池?”
“府裡……”她模糊地說。
他得意的笑,終於讓他找到!和��鎦と吩洌�藍�耍�
問到了他想知道的事就該走了,可是心裡還擱著一件事,於是他再低聲問:“你愛秦崢嗎?”
她沒回答,卻見眉頭深皺。
這問題她回答不出來,那就改個方式問:“你覺得秦崢怎麼樣?”
“他……勇敢……一枝箭,孺慕之情……”
這是什麼回答?她對他有孺慕之情?把他當成爹?秦崢的年齡不到當她爹的地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