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旁邊就有一名身穿將領服飾的男人走出,擋住惜桐的去路。
“本官有事要請問你,煩請跟我來一趟。”那人說。
“張總兵,你找他有何事?”秦崢問。
“本官需要了解這人的背景,以防有細作潛入。”那張總兵說。
惜桐作了揖:“總兵大人,小人叫紀夫,是個走江湖的賣貨郎兼傷科郎中,明日小人就準備下山,大人可以放心。”
張總兵皺起眉,仔細看著她的臉說:“你是哪裡人氏?為何來蜀?”
“我乃廣州府人氏,為打探從軍的表兄弟,才來到蜀地,但我沒找著,所以打算明日就離開。”她說。
張總兵立刻開口,說出廣東話:“你的表兄弟是漢旗兵?那屬綠營,怎會在此地?你應當往蜀北去找才是。”
她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總兵大人居然也會說廣東話;有多長的時間沒聽到前世的鄉音了?登時心中百感交集,說不出的激動,便也用廣東話回答:“小人也是直到前兩日才知此訊息,正有此意往那兒去找。”
聽到她的廣東話,總兵大人的眉頭開了,竟浮起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說:“那就快去準備吧,明日寅時剛好有一批兵馬要下山採買,可保你的安全。”
秦崢見他們倆人用鄉音交談,便走過來:“沒想到你們居然同鄉,對了,張總兵,我明日打算下山回家休假探望家人,這兒的事就交給你費心。”
張總兵得令,表示知道了,轉身離開。
他直視著她說:“不介意明日一道走吧?你明日打算往何處去?”
她低下頭說:“我想回昌平補些貨,有些兄弟託我採買些物品,也許就朝昌平的市集去吧?”
“可有落腳地?”他問,她搖頭。
“何不到敝舍安歇?可省不少客棧花費。”
他很熱心地說,可她想起他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妻子,正想推拒,秦崢就道:“別跟我客氣,我們可是一起抗敵的好兄弟,不是嗎?”
“哎!那不算什麼,你們是我的衣食父母,幫一點忙何需掛齒?”她往回走,心想還是不要打擾他和妻子的相處。
誰知秦崢居然跟上來,不再管士兵的善後工作。
“我倒覺得你分得太清楚了,人與人相逢自是有緣,我和你很投緣。好像以前就認識般,所以你也別跟我客氣了。”
“這不好,會打擾你和嫂夫人相處,我一個外人總是不方便。”她再推託。
秦崢突然拉住她的袖子,有點羞澀又有點請求的意味說道:“我……並不記得她的事情,拉你一同回去,總還有藉口躲避,若是我一人回去,還真不知該如何面對生疏的她,你算是幫我個忙吧!”
惜桐不禁失笑:“你這人倒是有趣!妻子乃是你除了父母之外,最親近的人,就算現時忘了她,她還是你的妻子,怎會覺得生疏?也許你一見她的面,就什麼事都想起來了。”
“萬一想不起來呢?那不是很尷尬?所以我需要你和我一同回家,就算幫我一個大忙,我會很感激。”他還是不放棄關說。
她真不想去看他和他妻子恩愛的模樣,但看他如此誠心的邀請,又不忍斷然拒絕,在猶豫當中想起一個人來,便說:“你可以找杜然仁陪你回去啊!他既然是你的副手,對你一定很熟悉,你有什麼事正好可以問他。對不?這可比拉上我這個外人好多了。”
大概是聽她一再拒絕,秦崢的臉色黯淡下來,不再言語。
她也不知該說什麼,便向他拱手作揖,回到大夫的帳蓬。
楊消在得知她明日就要離去時,笑著說:“我建議你下山之後,到藥店買‘麻沸散’,這好過你用**來迷昏自己或病人,這**總是有毒性,少用為妙。”
她暗叫一聲慚愧;原本真沒想要扮演郎中的角色,湊巧遇上傷兵。才把前世的技術拿出來運用。當時的自己還真沒想要到用這種麻醉劑。
“多謝指教,不知楊大夫有何需要,下次上山來時,我可一併帶上來。”她問。
楊消想了一下,拿筆寫過需要的藥草交給她:“那就不跟你客氣,若有見到這幾種常用的外傷藥草,就順道幫我帶上,這些大概是所需的費用……”他說著,從懷裡拿出錢袋數了幾個銀子交給她。
她先是推拒,但他說:“你肯幫我買就是種恩惠了,這錢當然不能讓你先墊上,倘若你不想再上山,就將東西送到秦副都統的家,他可以幫我帶上。”
她點頭;這個楊大夫為人和氣低調,又很會為人